“禀主君,表少爷病倒第二天,老奴便被换去前院,负责浆洗。”冯妈妈回道。
前院浆洗的小院是在侧院的后面,挨着一大块可以晾晒的空地,平日里少有人过去,一般负责浆洗的婆子也住在那小院,每日都是各个院的女使将要洗的衣物送去,再由浆洗院的人送回。
当然,前院负责浆洗的都是些后院下人的衣物,主人们的衣物非他们负责。
“什么?”
王若弗嘴里怀疑,心里快活上天。
这天大的惊喜!
盛纮只觉不敢相信,“那绣雯呢?”
早上叶提问两人,两人一个没回。
如今是盛纮问,她们敢再瞒?
短暂的迟疑,冯妈妈如实回道,“不敢瞒主君,绣雯如今在三哥儿院里服侍。”
这回答,真是平地惊雷!
“三哥儿?长枫?”王若弗眼睛瞪得老大,连问道。
冯妈妈低着脑袋,点了点头。
盛纮只觉得后脑勺一阵冲涨。
他满眼不可思议,又化作愤怒,“荒唐!”
病倒哥哥院里的女使被弟弟收在院里,只这一个,已够盛长枫跪宗祠的!
最关键的,他这一家之主,竟是不知!
难怪叶提之前提起那句话,正心,修身,后面就是齐家啊。
宽大的官袍袖子下,盛纮捏了捏拳头,一手拍在圆倚的扶手上,强压着气,道,“说清楚,各中细节给我说清楚!”
中堂里回荡着盛纮的声音,纵然烧着暖炉,跪着的三人仍觉一股寒流穿过脊骨。
三人甚是惶恐。
本来一直没出声的牛妈妈,抢先开口,“府里有人说,表少爷短命,不日便亡,所以院里的女使和婆子被换了,可那钟婆子去了表少爷院里,未照顾表少爷一点,反而吃拿不少,听说她家里的这几日新添了件上好的袍子哩。”
这牛妈妈是个有口音的。
可话,盛纮是听明白了,却也冷静下来。
王若弗更是听明白。
想了想,她眼里藏不住激动,看向冯妈妈,问道,“是哪个通知你们的?”
吃了刚才的亏,她这回想明白,要想治林噙霜的过,得先把罪名坐实、找全证据。
盛纮一听这话,一脑门的官司,不由地看向叶提。
这外甥,一大早可害苦了他。
叶提会意,未等冯妈妈回话,上前,朝王若弗拱手道,“舅母,更换奴仆这事,烦您稍后再问,不如等外甥将话说完?”
王若弗看了看叶提,又看看盛纮,虽有不愿,还是答应,“好,我实在气不过那些个恶奴欺你。”
她话里有话,恶奴不定指的谁呢。
叶提拜谢,又问向冯婆子,“冯妈妈,你再把早上看到我屋里的景象讲一讲。”
冯妈妈自是如实道来,盛纮气得直发抖。
简直骇人听闻!
“好了,你们去吧。”
冯妈妈说完,叶提便让三人离开,想着便宜舅母还有后话,也没让三人回去,叫她们在院门口候着。
如此,中堂上只剩叶提、盛纮和王若弗三人。
盛纮脑袋很大。
王若弗很开心。
叶提很平静。
安静了会儿,让盛纮和王若弗有个缓冲,叶提再一次跪下。
又来?
盛纮简直要跳脚。
“提儿,你这是做什么?快快,快起来。”他连连道。
王若弗也是不解。
此桩案子,外甥是受害者啊。
叶提不听,拱手,伏地,行跪拜大礼,挺直腰背,才道,“舅舅、舅母容禀,先前之事如何,此番之事如何,舅舅清楚,舅母也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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