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便是李谨行,李绚甚至在前赴洛阳之前,都没有听过李谨行的名字,但此人能够被委任为安东镇抚大使,必有其过人之处。
甚至三人当中,让李绚感觉最为放心的,就是李谨行。
李谨行不会大出奇兵,但若是他要主守吗,其他人恐怕一点便宜都讨不到。
李绚做事也是这种风格。
这些人,还有安东都护府下属众军,可都是刘仁轨当初在东岛主持攻伐新罗的手下大将。
也正是因为有这层关系在,李绚前赴东岛,才最容易被人相信。
……
刘仁轨细细的向李绚讲诉了安东都护府的局面,最后才轻叹一声,说道:“东岛之战,不在我军,也不在新罗,真正的敌人是天气,不管是水路还是陆路,想要撤军,都有多番艰难,若是天气严酷,无论局面如何,东岛人都不会放弃进攻的。”
“其实此时,最合适的,是立刻从辽东调遣一支大军直扑买肖城,前线鏖战,消耗新罗军力,后方新军一到,立刻痛击敌军,然后便可从容而退。”李绚轻叹一声,将藏在心底一直不说的话说了出来。
“辽东若还有军,何须从江南道调军。”刘仁轨微微摇摇头,说道:“陆上调军,最快也只能从河北道调军,这与当年的杨广之行又有什么区别,一旦大军受阻,北地突厥再动乱,立刻就是隋末乱世。”
李绚能够想到的东西,刘仁轨和那些当朝大官又怎么可能想不到,他们更多的是在别的地方顾虑。
李绚隐隐间有种感觉,如果中枢真的这么做,东海王必定有一切手段,将大唐拖入隋末乱世。
“好了,不提这些了。”刘仁轨抬头看向李绚,轻声说道:“贤婿此番东行,就算一切顺利,再归怕也要到正月之后,不过也好,有些事情也可以避开。”
隐太子妃的葬礼,她现在人还没死,武后就已经定下,她要在朝廷正旦大朝会之后离世,然后从五女归德县主府邸送葬,从而断绝一切和东海王勾连的猜想。
想到这里,李绚立刻拱手说道:“岳翁,孙婿总觉得,如今之事,多是东海王在转移视线,但即便是东有新罗,西有吐蕃,东海王的重心依旧在朝廷,在中原,吐蕃和新罗蠢蠢欲动之时,他恐怕不会安生……或许,他一直以来就是在图谋什么,才会主动爆出自己的生事来历,岳翁千万担心。”
刘仁轨点点头,他一生历尽无数风雨,这里面的蹊跷,他还是隐隐觉察到的,但缺乏关键信息,即便是他,能做也不多。
“天后令明崇俨负责继续调查东海王,只要盯住了明崇俨,盯住了东海王和他对抗的手段,东海王的真身就会被一层层剥离。”
刘仁轨轻声说道:“大唐广袤,亿万生灵,陛下和天后不知道经历了多少风雨,才一路扶持走到今天,一个隐太子余孽,算不得什么的。”
……
雨夜中,马车停在了乐城县公府,就在刘仁轨要下马车的一瞬,李绚忍不住低声开口:“岳翁,盯住太子!”
黑色的车帘放下,黑架马车已经在金吾卫的护送下,朝南昌王府而去。
刘仁轨站在府门之下,看着李绚离开的车影,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他的这个孙婿身上,有太多让人看不明白的地方,这一点朝中很多人都知晓,不过并不怎么在意,毕竟李绚用的,从来就是一些术罢了,与道无关。
而且李绚的道也一直为人所喜欢,三秋王,皇帝对这个称呼已经预示了他的未来。
武后也对李绚在这些方面的用心表示赞许。
但这一刻,刘仁轨却突然发现,他对这个孙婿的了解却还少的多。
这件事怎么又和太子牵涉上关系了,难道说,一直在背后支持东海王的是太子李贤。
还是说东海王其实一直都潜藏在太子身边。
刘仁轨记得上一次和他这个孙婿交谈的时候,李绚就笃定东海王一定会出现在了隐太子妃的葬礼上的,所以刘仁轨一直都在隐秘的调查所有一切可能会出现在隐太子妃葬礼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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