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归德县主出生之事,虽然前后隐秘,甚至圣人和天后都已经遗忘,但还是有一些当年经历的老人知晓内情,他们能轻易就能够很能将刘广业的死,和归德县主的出生勾连起来。”刘仁轨的脸色肃然起来,他中间刻意省略了东海王。
“所以,天后才要让隐……让本王去看望隐太子妃。”李绚话说的一半,立刻就收了回来。
刘仁轨直接摆摆手,说道:“不用那么紧张,如果是早先,天后的第一想法,肯定是要郑氏去死,但现在查知真相之后,她的想法肯定已经变了。”
“变了?”李绚脸上满是诧异,之前要通过那种手段要杀郑观音的,就是武后,现在怎么就突然不杀了呢。
“因为隐太子妃一死,就等于坐实东海王是隐太子嫡子的事实。”刘仁轨轻飘飘一句话,让李绚脸色大变,刘仁轨随即说道:“或许这正是那个人所想看到的。”
李绚依旧满脸的难以置信,嘴角一阵抽搐,最后依旧有些惊骇的说道:“的确,以东海王的狠辣,他做的出的这种事情。”
牺牲自己的生母,来证明自己的身份。
子杀母,这其中,东海王虽然没有亲自动手,但将隐太子妃送上黄泉路的,正是他。
这种事情虽然残酷,但对于那些意在天下的野心家来讲,绝对是值得的。
东海王从一开始就已经开始算计,用刘广业的死,引起人们对他隐太子后裔身份的猜测,这种猜测,一旦得到隐太子妃的证实,后果将异常的可怕,所以武后才要动手杀了郑观音。
可隐太子妃一死,却从另一个层面上,证明了东海王身份的真实。
武后但凡想到这一点,她就不会杀了隐太子妃。
即便那是武后想不到,李治,还有刘仁轨他们,也都会帮她想到。
……
“但是,隐太子妃还是要死。”刘仁轨从桌案后慢慢的走了出来,走动了李绚的背后,他拍了拍李绚的肩膀,看着外面的晴空万里,轻声说道:“隐太子妃最后生的,是女儿,是归德县主,隐太子妃将会在归德县主的陪伴下,安然离世。”
“大概会是在什么时候?”李绚的话一出,他才听出自己声音的发涩。
“正旦大朝会之后。”刘仁轨轻声说道:“这场葬礼会办的很隆重,隐太子妃会以亲王妃之礼下葬,归德县主与诸女、婿、外孙服丧,归葬长安县高阳原,与息隐王同葬。”
一个人还没有死,身体康健,但是却已经有无数人,为她制定了死亡的时间,死亡的地点,埋葬的地方,这是一件何等恐怖的事实,然而刘仁轨平静的说了出来,李绚的神色也迅速的平静下来。
“隐太子妃七十有七了,唉!”李绚长叹一声,轻声道:“如果能得到天下臣工……咦?”
李绚突然间的迟疑,立刻引起了刘仁轨的注意:“怎么了?”
“孙婿可能想多了。”李绚转过身,看向刘仁轨,认真的躬身道:“隐太子妃本就年事已高,若是她本就用这件事情为儿子正名,这……也未尝不可能?”
刘仁轨微微一愣,但随即脸色就阴沉了下来,这里面的事情,只需要往深想一层,就能想的通:“有人在为隐太子妃和东海王传递消息,刘应道?”
刘广业之父,刘应道。
这些年,朝野内外,真正能够见到隐太子妃的,只有两人,一个是闻喜县主的夫婿,吏部郎中刘应道,另外一个就是归德县主。
“杀了自己的儿子,光为传递消息?”李绚诧异的看向刘仁轨,脸色迟疑的说道:“人心确有这种可能,但孙婿觉得,刘郎中不是这样的人,刘家还不到为隐太子做出如此牺牲的地步。”
李绚见过刘应道,他对隐太子妃的冷漠是显而易见的,甚至对自己的儿子都不太喜欢。
抛开这些亲情,单从利益上讲,即便是东海王能够成功造反登基,刘家最多不过是出一任尚书,一位宰相,但这些,刘应道的兄长刘祥道已经做到过了,
整个刘氏家族没必须要再冒着满族被抄斩的风险去做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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