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必兴一听就明白了,缓缓点头说道:“是下官忘了,袁晁是个两面三刀的小人!”
杜必兴早年曾任婺州司马,现在检校婺州法曹参军;袁晁原本是睦州兵曹参军,如今差一点,检校婺州司马,两人的经历如果调转过来,就会颇为有趣。
杜必兴前些年,虽然在一直病养,但对睦州时局也在时刻关注,对于袁晁也有足够了解。
虽然他现在诚意满满的投诚,但一旦有变,翻脸毫不犹豫。
…………
“司马还有何事需要交代?”李绚转身看向了姚志。
姚志点点头,沉声说道:“是舟山海寇……昨日初次接触,有些事情不方便提,但今日若是一切顺利的话,还请王爷立刻派人将那几名舟山海寇送到三河关,下官需要立刻知道舟山海寇的动静。”
舟山海寇的行踪隐秘一天,那么杭州,越州,台州等部的兵马就一天无法调动。
只有彻底解决舟山海寇的威胁,他们所有人才能抽出兵力,直捣天阴教总坛,然后将其一举覆灭。
“本王明白,本王必定将白氏三兄弟送到司马面前。”李绚对着姚志拱手,然后迈步走上了巨大官船,站在船首,李绚看向在场众人,笑着说道:“此番前去,除非一干人等,全无投诚之念,否则本王必定带着大队军卒归来,然后与诸位共同畅饮。”
“期与王爷共同畅饮!”在场众人同时朝李绚拱手,高声喝道:“愿王爷此行顺利,圆满而归!”
船影远去,岸上众人,面色肃然。
身后的三河关内,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一排排投石车的影子,但很快就淹没了下去。
李绚转身看向婺江两岸,四周群山起伏,山影错落之间,隐隐有无数人影在晃动。
随着船行,一起往北而行,但很快,这些人的身影就彻底的消失在李绚视线当中。
李绚下意识的朝侧后看了一眼,李竹立刻上前:“王上。”
“告诉大家,不必着急,缓行即可,”李绚对着李竹吩咐了一句,然后转身,在众人注视的眼光中走进了船舱。
一进船舱,一个声音就立刻响了起来:“你对这一趟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多少信心啊!”
章婉玉靠在船舱内侧,手里握着一本春秋,似笑非笑的看着李绚。
“所以,本王把你带上了。”李绚走到章婉玉的对面坐下。
一侧的曲莹立刻给李绚倒了一杯清茶。
李绚一口气将清茶直接喝尽。
章婉玉将春秋放在案上,上下打量着李绚,说道:“我发现你这人挺矛盾的,看伱的做法,你似乎早就准备好了,要将整个水师直接一网打尽,但你现在,却又愿意以身犯险,你到底怎么想的?”
“无非是不忍再多见杀戮罢了。”李绚望向窗外,轻声说道:“自从本王离开神都至今,前后已经有近七千人因本王而亡,若是这只水师,两千步卒,两千水卒,还有五百役卒,也全部死在本王的手中,本王难免会沾上一个万人屠的名号,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不是好事吗?”章婉玉突然一声冷笑,说道:“唐庭历来以杀人最多为优,你杀的越多,军功越盛,天下百姓才会越看的起你,收起你那不该有的假惺惺的可怜之心吧,我们的人,不需要。”
“是啊,你们的人不需要。”李绚忍不住摇摇头,说道:“可怜的袁晁,自以为自己将一切都掌握手中,但他始终就没有看明白,他从头到尾也不过是人心的一颗棋子罢了。”
人心,这也是李绚最担心的东西。
袁晁手上最强大的力量无非就是世俗的各种名利之心。
正是因此,他才能突然暴起,一下子掌握住天阴教整个水军,然而他真正影响的,不过是天阴教中层罢了,更多的底层民众,他们对于天阴教,对于天阴神女的信仰犹在。
只不过是暂时的被压制住罢了,随时有可能被唤醒。
一旦不能短时间内顺利的解除他们兵刃,那么稍微有所变故,那一切立刻就有全部翻覆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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