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绚转身,看向一侧的录事参军张益,人却突然冷笑了起来:“张参军,这婺州城,还是大唐婺州城吗,怎么本王刚刚来了婺州,立刻就有人忍不住的动手,怎么,本王来不得这婺州城吗?”
“不敢,不敢,是下官之罪,下官必定,必定……”张益突然间脑中一片空白,想说什么,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算了,这不关你的事,司马和法曹参军不在,婺州城的牛鬼蛇神窜出来也是正常的。”李绚转过头,看向一侧脸色微微有些发白的沈拓,关心的问道:“沈老,无恙吧?”
“回王爷,老朽无恙,只是这等之事,老朽人生在世多少年也未曾碰到一回。”沈拓的脸上满是苦笑。
他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羊炎,腾禹和钱喆,几个人的脸上同样难堪。
李绚在婺州城城门口遭遇相继,这样的事情,不仅是在打婺州官吏的脸,同样是在打众多婺州世家的脸。
这让百姓怎么看,这让他州官吏如何看,这让中枢和圣人如何看。
“本王还好,逆贼对本王的刺杀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像这么迫不及待的,还真是头一回。”李绚此刻竟然还能轻松的笑了起来。
在场的众人,心里对他不由得升起一丝敬佩之情。
李绚转身看向已经站在城门楼上的燕涛,微微冷笑:“尤其是动用伏远弩,还真的是头一回,还真的是不想本王半步踏入婺州城啊!”
伏远弩,守城重器。
栆桑成臂;丝筋混弦;弩身有青铜机匣,内藏机关;机匣上有望山,再配上特制的八寸精钢头的弩箭,可射三百步而透重甲。
杀伤力巨大和射程超远,历来都是军国重器。
即便是整个婺州城,也只有北城门和中央望楼上各有一架,且久未使用。
谁曾想,竟有人用他来狙杀李绚。
这种事情,光是想想就已经令人不寒而栗了。
“沈老,听本王一句劝,最近一段时间,还是暂在家休养,没有其他事还是不要随意出门,最好同时约束家中子弟,等到本王将这些牛鬼蛇神全部清除干净了,本王再请沈老,还有你们诸位,一一共饮如何?”李绚侧过头,看向了一旁的羊炎,腾禹和钱喆,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冽。
“谨遵王爷令旨!”沈拓,羊炎,腾禹和钱喆四个人同时躬身。
现在这时候,谁还有心思去想什么晚宴的事情。
“嗯!”李绚微微点头,然后看向一侧的李竹,低声问道:“丘备身,还没有消息传回吗?”
“暂无!”李竹手握长槊,下意识的看向了城门处:“丘备身应该已经追着刺客而去了。”
李竹这么一说,在场的众人,这才想起一直守护在李绚身边的千牛卫。
“忘了给诸位介绍,之前跟在本王身边的那位,是左千牛卫千牛卫备身丘二郎,是眉城县公丘公之孙,果毅都尉丘神俨二子,现任左千牛卫正六品上千牛卫备身,其叔父丘神積,日前调任歙州都督府长史。”
李绚回头看向城门处,面露担忧的说道:“刚才本王摆脱危险的一瞬间,丘兄已经追凶而去,说不定,现在这个时候,丘备身已经快跟着追到凶手的老巢。”
李绚一句话说出,在场的众人脸上顿时带上一丝担忧。
李绚将所有人的脸色变化收入眼底,但却丝毫不露神色。
就在此时,兵曹参军燕涛已经带着一队婺州役兵,快步来到李绚身前,拱手说道:“回禀王爷,城门上下的所有人,已经全部拿下。”
“嗯!”李绚微微点头,一瞬间,他的脸色彻底的淡漠下来,转头看向一旁的杜必兴,沉声说道:“杜先生,如今司马和法曹俱都不在,本王以伱曾任婺州司马之故,今委任暂时你检校婺州法曹职权,待明日司马和法曹回归之后,职权返还,你可愿意接令?”
李绚右手向前一展,一枚黑金色的令箭已经出现了杜必兴和在场婺州诸人的眼前。
杜必兴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上前,拱手言道:“老朽遵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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