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绚直接走到了西侧的小门,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这里便是后院。
后院内,地上种着一颗大株雪梨,上面挂着十几颗拇指大小的青涩果子。
梨树之下,一张石桌,两只石凳,上面现在已经落满了灰尘。
李绚站在房门前,一旁的胡积已经撕掉了封条。
推开了房门,一霎那间,一股沉闷之气扑面而来。
李绚刚要进去,突然脚步一顿,看向胡积,皱着眉头问道:“郝参军在东阳,一直都是一个人居住吗,他的家人呢,有没有人照料他的起居吗?”
胡积下意识的转头朝县丞顾潭看去,见到顾潭点头,他才赶紧对李绚说道:“郝参军是汾州人,去年八月间,从湖州调至东阳,他来到时候,身边只带了一个十来岁的小书童,说是他的族侄。”
汾州远在并地,从汾州调任湖州任官还算不错,但是从湖州又调来东阳,就有些吃亏了。
李绚不知道郝参军背后是什么情况,他只是淡淡的问道:“既然他身边有书童在,那么那名书童人呢,总不会郝参军才不过被人谋害数日,他的书童就被你们赶出去了吧。”
说着,李绚的神色已经冷了下来。
这间好人居,明显已经被封锁多日,但能看的出来,里面被带走的东西不多。
之所以如此,则是官府差役的一贯手段了。
死者家人被急匆匆的赶出来,自然带不走多少东西。。
时间一长,死者家属或走或死,没有音信,那么被封在院子里的财产自然归属差役所有。
这种陋习哪个地方都有。
胡积脸色讪讪的笑了笑,李绚身后的县丞顾潭立刻没好气的说道:“还不赶快派人去找去,人找不回来,你也就别回来了!”
“派个人去就行,这里还是要用胡捕头的。”李绚淡淡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在东阳的这批人中,勾心斗角争权夺利各个都是好手,但在论到具体案情上,还是得依靠胡捕头。
胡捕头很快就安排人前去找人,这个时候,李绚已经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进屋,入眼便是一张黄花梨木桌案,桌案上散落着各种书籍,还有一方砚台,青色的笔筒插着三五根毛笔。
靠墙的凳子上设着斗大的一个白色花瓶,花瓶内放着几只卷轴,也不知道是字是画。
墙上挂着一大幅仿虞世南的字画,左右挂着一副对联:清流不染俗尘气,洁骨无惊浊世波。
李绚回头诧异的看了顾潭一眼,顾潭无奈的拱手:“郝参军书生意气,不知世道艰辛。”
康尧和李定一脸色同样有些不好看,李绚心里冷笑一声。
……
东边纱帘之后,是一张卧榻,卧榻上被褥凌乱,下面的褥子上还有一团印渍,微微凹陷了下去。
胡捕头站在一侧,对着李绚介绍说道:“那日卑职进来之后,便看到了郝参军就这样靠里侧躺在床上,六月天,整个房间莫名阴森森的,下官甚至都不用走过去,就知道郝参军已经……”
“房内当时还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没有?”李绚的目光在整个房间里快速的掠过。
“有的。”胡积立刻指着一旁的桌案,说道:“据郝参军的小书童说,郝参军平日里性喜安静整洁,所以不论是什么时候,他书桌上的书籍都不会太乱,看起来,明显是有人在这里搜找什么。”
李绚点点头,说道:“郝参军是户曹参军,很难说凶手要找的,就不是和户曹有关的文卷……都如此了,为何会定性成病故。”
“是小老儿的过!”一个胡须发灰,头发稀疏,穿着灰色污渍补丁长袍的老仵作,背着木箱,从后面走了出来,然后有些讪讪的说道“是小老儿事发前夜喝多了酒,这才至于弄错的。”
李绚面无表情的转过头,然后看向了县丞顾潭和主簿李定一,冷淡的说道:“本官虽不是内行,但也知道,像伱这一行的人,平日里喝些小酒无伤大雅,甚至一遇案件便能清醒过来,甚至精神百倍……喝多,喝多从来不是判错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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