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起。
陆恪的生存环境有了很大的改善。
他拥有了一间单独的营帐。
倒不是有什么特殊,这处营帐本就是留给颜盏公主的侍卫居住的。
鉴于目前带刀侍卫有且仅有他一人,便独享了这处营帐。
每日的吃食也很是特别,烈酒马奶,糠米肉束,应有尽有。
生活的质量反而比在问天道场修行时还要高上一些。
除了颜盏族人饱含仇恨的目光……
这种敌意和俩国之间的对立无关。
事实上,正因为常年交战,不断会有夏人被俘入草原,并通婚生子。
战场之外,民族之间的敌视不是特别强烈。
而草原部落接收败者族人,甚至妻儿的情形屡见不鲜,排外这种情绪在这里反而比较淡。
他们崇尚武力,一切都是实力说话。
而陆恪之所以承受了这么多的敌意。
实在是他住的离公主太近了些……
面对这种赤裸裸的嫉妒。
陆恪特意换上了一身潇洒的白袍……
骑马不方便?
我不听,帅是一辈子的事。
而至于侍卫的轮值和夜间守卫这种事。
月从来没有提过。
陆恪自然不会有这份觉悟,便心安理得的每日修行,顺便看看塞外风光。
想到离开前,黄粱说的那句话。
“去吧,这一趟权当见识见识塞外风光。”
真是一语成谶。
但是他大概没有料到,陆恪可以在这么近的距离观测塞外风情……
至于当时赠送的那张神行符,还是不用为妙。
怎么看那只银狼,都不像是能比一张符箓慢的样子。
相处日久,陆恪对月的性格也了解日深。
她骄傲的很,很多时候不是歧视谁,只是单纯的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但生活中月又较为随和,下人仆役们大多都和她很是亲近。
所以只要安安稳稳帮她拿到灾戮,大概率自己是可以离开的,实在没有冒险的必要。
她就是一只顺毛驴……
正在腹诽之间,月施施然的走了过来。
“公主好,今日又美丽了几分。”
月翻了个白眼。
“这么生硬的马屁,我手下的莽汉都不拍了。”
“平城那边遣人带了话过来,想通过银两将你赎回去。”
陆恪一呆。
心中生出了些许感动,组织还没有忘记我!
“你同意了吗?”
月瞅着他道:“你看我像缺这几百里纹银的人吗?”
“几百两?我就值几百两!?”
月呵呵一笑:“几百两估计都要掏空那个姑娘的家底了,你行走江湖是不是全靠这张脸撑着?”
“不是官方要赎我?”
“童薇?”
陆恪叹了口气,也只有她还会想着救援自己,军方无动于衷可以理解,夜司的德行他从来也没指望过。
估计这会儿指使大人还在斗蛐蛐儿呢,对手下的处境依旧一无所知……
“唉,童姑娘人美心善,钱不够可以卖掉小豆丁的家当和零嘴嘛,再凑一凑……说不准月就动心了呢。”
见陆恪面色阴晴不定。
月说道:“别想了,年年被掳来的人有多少,大夏怎么救的过来。”
“想想正事,怎么撬开陀满的嘴。”
陆恪回过神来:“还是没什么进展?”
“嗯,骨头硬的很,一个字也不肯多说。”月说着还斜了他一眼,鄙视之情溢于言表。
陆恪假装没有看到她的眼神。
“陀满是个什么样的人,灾戮上一次出现在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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