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完大风,织影急忙将五色箭召回,收进袖子里,也好抽时间净化上面沾染的三毒之气,以便后面顺利开启却枯大阵。
乌云消弭,风平雨霁,光照进若邪谷,阳光洒在身上,驱散了些许疲惫。
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冲站在最后面的金乌眨了眨眼睛。
金乌回她一笑,嘴唇张合,无声地:“做得好。”
织影心里像抹了一层蜜似的,甜滋滋的,不自觉地扬起了唇角,但思及在场之中不乏神族,曲觅倒还罢了,其余人却是虎视眈眈的,于是又竭力将嘴边的弧度压了下去,撤回与金乌胶着在一起的目光。
视线刚一挪动,就被一片碧莹莹的颜色挡了去。
“你这孩子也太任性了些!这大风是何等妖兽?上古神明都难以将它彻底铲除,你竟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若你在这里有个好歹,我回去如何与你们司织大人交代?下回切不可再这般鲁莽行事了!”
织影呆呆地望着如同长辈担心晚辈似的,上前来与她唠叨的长春上神,心里委实是莫名其妙,眼睛越过他的肩膀看向曲觅,目露询问。
摇了摇头,曲觅过来轻轻拉了织影一把,不动声色地将长春上神隔开。
她不卑不亢道:“上神的哪里的话,这丫头惯来贪玩,得知我这次随使团出使若邪谷,便悄悄跟了过来。未能及时向上神禀明,是我的过错,待回到司云殿,我自会押着她一起向司织大人请罪领罚。”
长春上神任花神殿掌印神使一职时逾千载,虽然时时将笑容挂在脸上,却鲜少有人因此瞧,更莫提拂他面子,出言顶撞于他。
若织影刚才没看明白他这自来熟的原因,现在却是摸了个门儿清。
她平息了大风之祸,便是于妖族有恩,界因频伽盛会取消而没能争取到朝潜的承诺,而今却可以借此恩情向朝潜提出要求,怎能不将这个人情牢牢抓在自己手里,白白浪费了?
而曲觅的话却是撇清了此事与界的关系,将之归于织影个人,狠狠甩了长春上神一耳刮子。
这次曲觅为了维护自己,不惜与长春上神直面对上,织影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暖意。
她立即配合地垂下眸子:“织影知错,回去就面壁思过。”
曲觅道:“你知错就好。”
她们两姐妹一唱一和,又是认错又是请罚的,长春上神便是有心利用她的功劳,也没脸当着众饶面去付诸于行动,便思忖着另作打算。
在场众人大部分都是人精,自然能够感受到他们之间涌动的暗潮,心中多少对长春上神的作为带着些不屑,只是大多因为事不关己或是存着看戏的心态不发一词。
冀离嗫嚅着嘴巴踟蹰不前,他有心为织影话,却深知此刻容颜法术暴露,她已是界神女,他哪怕多言半个字,也会给她带来麻烦。
深深无奈之际,他不由得掉脸去看金乌。
却见金乌凝望着织影那边,眼波平静得如同幽深的潭水,不见半分起伏,似乎那边站着的只是几个与他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心中不觉间涌起一股不平之意,他使了个传音入密之术,问金乌道:“你不过去?”
金乌的视线如同被定格了似的,只目视前方,好一会儿才回道:“她不会愿意。”
耳边传来捏骨节的细微声音,因为一门心思关注着前面的人,冀离这才察觉,登即恍悟。
不是因为不在意而选择漠视,而是因为了解,清楚对方的每一分心思,所以尊重她的选择,忍耐着融入大多数中,做别人眼中那个看似无情的壁上观。
冀离哑然,旋即摇了摇头,愈发觉得自己先前那股不平的可笑,也便渐渐淡了。
全部里面除了大多数,总还有那么部分是例外。
不过这个人却叫他有些意外。
只见一位鹤发童颜的仙人越众而出,抚着一把银亮长须看着织影笑得无比慈蔼祥和。
“织影上仙年纪尚轻,性子跳脱些也无妨,总不能跟鸟雀似的关在笼子里呆呆地望儿。想当年老夫在你这个年纪时还在帝君府上洒扫,你就已经一箭歼灭了上古妖兽的元神,力挽若邪谷于狂澜,实在后生可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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