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几步跨过去,激动地携起她的双手,深深地凝视着她,对她柔声道:“织影,你对我不止是喜欢,对不对?”
织影注视着他的眼睛,这双眼睛里没有雄奇无边的锦绣山河,唯有一团墨色,墨色里也唯有一个她。
那么他在她的眼睛里看到的也是一样的么?
她所给予的与他给予的是同等的么?
织影低下头,讷讷地不言语。
金乌微微笑,跨出最后一步,却如同跨过了遥遥的涯万里,此刻才来到她面前,两个人之间便再没有了始终横亘在前的咫尺之距。
织影身子下意识后仰,险些撞到门板,被后脑勺却意外地没有传来痛感,她侧首看,却被扳了回来。
一个抬眸,便被两束目光绞住,那目光如同晓星透过雾霭重重的迷离,他的声音也被这迷离渲染,变得轻柔而朦胧:“你不承认也没关系的,我都知道,一定不止的。”
生了一层薄茧的指尖轻轻抚过织影的脸颊,同时带过一串细密的电流,使得织影的身躯一阵颤栗。
织影怔怔地看着他,忘却了如何话,如何动作,如何答他。
纵使,他没关系。
一人不出声,一人不想出声,屋子里静默良久。
织影额心处忽然微微一痛,方才回过神,刚才还近在咫尺的人不见了影子,四下张望,才发现他盘坐窗下的木榻上闭眼调息。
似乎感应到她投来的目光,金乌嘴角翕合:“回去休息吧,接下来的事情由他们自去忙活。”
织影愣了愣,而后应了声,视线滑落,偶然掠过他的左手,渗出的血丝在皮肤上凝结成块儿。
这等伤,他通常是不在意的,也懒得上药包扎,算得上放任自流那一类。
织影心中轻叹,取了药粉过去给他仔细敷上,再用锦带包扎,嘴里念叨着:“古语有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虽则我们这一辈做神仙的大多是生养,但身边总归有些称得上亲近的人不是?再则,泰半沉疴皆是积年累月来的,似你这般一时不在意,且不远的,若你不依着这副神体仙躯,过个四五日,化脓了都还是轻的,那时麻烦可就多了……”
絮絮叨叨好一会儿,拂晓过去,妥善包扎完毕,她准备起身回房了,人却被一双火热的目光锁住,这目光生生将织影钉在了原地。
保持着半蹲的姿势,她眨了眨眼睛:“你不是要打坐调息么?”
金乌目光专注而幽深地看着她:“是要调息的,可你在这里絮叨,我又不想了。”
织影挑了下眉毛,眼中含有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难道你改变主意,打算去胖揍”
一句话尚未尽,便被骤然欺近的柔软唇瓣堵在口中,她瞪圆了双目,如同被人施了定身咒,半分动弹不得,而这元凶一手牢牢掌着她后脑,一手稳稳扶着她的颈项,将她锁在这一方静谧的地里,温热的气息在她唇角萦绕,拂过皮肤上微的绒毛,有些轻微的发痒。
她恍惚在他墨黑的眼瞳中捕捉到一丝淡淡的笑意,转眼又化作一片金色细碎的迷离,融化在这个略显青涩的吻郑
狐面兰的芬芳循着窗隙掠进来,被愈加升温的气息熏蒸过,营造出一种似醉非醉的旖旎,让她不觉间陶然欲醉,忘却了周遭的一切,忘却了所有的感官,眼里心里唯有眼前这个人,心神渐渐沉溺,深陷,最后迷失了自己,无声地,笨拙地去回应。
金乌的动作顿了一顿,而后愉悦地弯起眼角,扶着她后脑的左手忽然用了些力道,加深这个吻。
织影在这半醉半醒间沉醉,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晓得面前这个人是她最亲近的人,她想用她的所有去珍惜。
待到覆在唇瓣上的柔软离开,她缓缓睁开双眼,脑子因为方才朦胧间忘却了呼吸,还有些轻微发晕,也就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金乌扶到了榻上。
金乌以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手掌揉了揉她脑后散落的青丝,低沉的,令人迷醉的声音带着欢悦和满足:“看来我的是对的。”
她的目光一抬,分毫不差地卷进他那双温柔而明亮的眸子里,她咬了咬犹自殷红的嘴唇,垂目看着他同样颜色的嘴唇面露怔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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