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封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了父母,昔日的战友,还有无数亲朋好友,甚至觉得自己从卷入洪流的那一刻起,来到汉末乱世,他就一直在做梦。
梦里最清晰的,莫过于诸葛果那张清丽无暇的面容,那是画中走出来的仙子,来自九天的神女,眼前这双忧郁而又担心的眼神,是如此真实。
“将军,你醒了?”朱唇微启,他又听到了那天籁般的声音。
“我是不是在做梦?”刘封呓语着,害怕这场梦就此结束,他真正睁开眼睛的时候,会躺在医院的特护病床上。
“将军,将军?”诸葛果看刘封神色迷茫,焦急起来,两行清泪直落而下,“你不是做梦,是真的,你没有死。”
“不是梦?”刘封回过神来,正准备起身,胸口传来一阵剧痛,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将军,你别动,伤口还没好。”诸葛果小心地拉着被子,一脸关切。
“我这是在哪里?”刘封回忆着先前的事情,自己误闯闺房,被诸葛果刺了一件,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楚楚动人的女子竟会有如此身手。
“就在我家中,”诸葛果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俏脸绯红,起身道,“我去叫母亲来,你都昏迷三天了。”
“三天?”刘封吃了一惊,忙问道,“快快快,华佗先生来了,你快带伯松去诊治,他一定能治好伯松的病。”
“华先生早就来过好几趟了,你自己还是好好养伤吧。”门口传来黄月英温婉的声音,正端着一碗粥走进来,失笑道,“你看看你,命都差点保不住了,还想着伯松的事情。”
“叔母!”刘封一阵尴尬,忙解释道,“我去后院本来是找伯松的,没想到……”
“好了,你也不用解释,我们都知道了。”黄月英放下碗,瞟了一眼诸葛果,“你这丫头,平时杀鸡,你都不敢看,刺子益的那一剑,倒是下手够狠的。”
“母亲,我……”诸葛果一阵焦急,垂下头潸然欲泣,刘封在她换衣服的时候闯进来,作为女人的本能她自然要反击,但这种事,怎么能和别人说?
“叔母,只管我太鲁莽了,不怪果儿。”刘封忙解释。
“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华先生说再偏一点点就要刺中心脏,神仙也难救了,”黄月英也有些后怕,“要是你真有个什么闪失,我可怎么和主公交代?”
“叔母放心,我这人命大得很,嘿嘿!”刘封心中暗自庆幸着,要是这次死在诸葛果的剑下,他是该庆幸还是该遗憾?
功名江山和美人恩,到底哪个重要?
“虽然是你误闯,但毕竟是果儿伤了你,你这个伤没有两三月是好不了了,回去也没人照顾,就先留在我家中吧。”黄月英端过碗来。
刘封哪里敢让黄月英伺候,忍着痛坐起来,自己端着碗喝了粥,心中虽然窃喜,但还是有些后怕,看了一眼诸葛果问道:“军中还有许多事要处理,我留在这里,恐多有不便,叔父他也不会答应。”
“这就由不得他了,”黄月英这次却很有主见,嗔怪道,“你这次重伤,连主公都来了两趟了,夫君要是还这么不近人情,就不怕惹人议论?”
能留在诸葛亮府中,自然是刘封求之不得的,心中窃喜,嘴上问道:“不知伯松的病情,华先生是如何说的?”
“虽然难治,但还有办法,”黄月英轻松笑道,“神医就是神医,已经开了几副药,有几味罕见的药草,夫君委托人去寻找了。”
听到诸葛乔的病有药可救,刘封终于放心,这也是个杰出的人才,能和诸葛恪相比的人物,再有诸葛亮调教,前途不可限量。
“华先生可曾说过家师的病情如何了?”另一个让他记挂的,就是法正了。
“孝直的病好像要严重些,”黄月英眉头微蹙,“华先生说先要调养一段时间才能用药,否则会有性命之忧。”“只好能治,就有好转的机会,”刘封暗自叹息,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改变了许多,也不奢望所有的事情都顺遂自己的心愿,诸葛乔能够治疗,他已经很满足了,“伯松的病能治好,我军中又多了一位栋梁
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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