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离驹幽幽醒来,茫然四顾,不知自己身在何方?双手触及湿滑,抬手一看,竟是可怖的血浆!曹离驹尖叫着蹦起身,这才想起自己是在战场,周围都是武安军的兵卒,而杂牌军都已经丢盔弃甲,手无寸铁的被驱赶到了山谷中央。
“曹离驹!”身后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曹离驹只觉哆嗦不止的身子猛然僵硬了,勉力扭转脖子看去,脸的表情仿佛见到了鬼神。
剑鼎戴着诡异的白色面具,那双眼睛就像封印了所有属于人的情感,以另一种维度睥睨生命。曹离驹此刻突然很怀念剑鼎嬉笑着喊自己曹离马的样子,他愿意听一辈子曹离马,也不想听这一声曹离驹。
剑鼎语气淡漠的道:“你看,我没忘记你求我的事,以后没人再为裁军的事找你麻烦了。”
曹离驹腿软的瘫坐在地,愣愣望着剑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剑鼎接下来的话让曹离驹吓得哭出来了:“你可以选两千个你信任的人一起回家,但你要帮我摆平这个事,那其余的人怎么死的,你自己去解释,反正武安军跟这事不能扯任何关系,做不到你两千人一样死!”
“剑鼎公子!剑鼎大人!”曹离驹如丧家之犬哭求磕头,“你大人大量,大慈大悲,放大家一条生路吧!我们保证再也不敢冒犯算计你了,求求你了,呜呜呜.......”
剑鼎没理会曹离驹,径自对剑苦道:“给他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全斩!”
“是!”剑苦沉声领命,他的心远比剑鼎还要冷无情。
曹离驹失魂落魄的去选人了,周艺不放心的道:“他要是回去就翻脸,或者选的人翻脸怎么办?”
剑鼎冷声道:“他哪有两千个可信任的人?他要真选两千人出来,那就自己该死!陆草那里有份必杀名单,如果名单的人被他选了,也一样全部死!我选他活是觉得他有点聪明,希望他不要让我失望。”
周艺不禁腹诽,果然是我父亲的亲儿子,两个人都一个模子,别人永远走不完你的套路,越是充满希望的路,越是可能万劫不复的绝路。
剑鼎问:“师兄,你不劝我善良吗?”
“陆草是未经他人苦!”周艺鄙夷的望了眼远处的陆草,面容坚毅的道:“我们处在怎样的世界里?也许明天就家破人亡了,如果善良能让我们安定幸福,这些人我一个个磕头过去都行!我知道你心里也不忍,但不要动摇自己的信念!剑氏,周氏,都要依靠你!”
剑鼎沉默片刻,眼里的寒光再度凝聚:“周艺,曹离驹选出人后,让他们自己动手杀,否则皆斩!”
“周艺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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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卒们回到熟悉的武安军营地,有人依旧激动亢奋,也有人情绪低落,有人惶恐不安,心情百种,思绪万千。
“全军集合!”一声号令,兵卒们条件反射的排成兵种方阵,聚集到各自统领身后,效率,整齐,沉默。
过了好一阵后,剑鼎独自走点将台,依旧坐在那张椅子,仿佛一颗定心丸,让兵卒们的脑子都冷静了下来。剑鼎扫视了一眼全军,有些士兵身还包扎着伤口,但仍站得笔直:“坐!”
“轰!”全军干脆利落的盘膝坐下。
剑鼎道:“刚才让大家稍微等了一下,因为要换条裤子,尿了自己一身。”
“哈哈哈-”严肃的兵卒们没想到剑鼎会突然来这么一句,顿时哄然大笑,笑声许久才停止,士卒们只觉得可怕的主公变得亲切许多。
剑鼎继续道:“我们都是第一次战场,第一次杀人,即便你们早有觉悟,但手满是鲜血的时候,还是会害怕迷茫,所以我有些事要让你们知道。”
陆草拿着一尺厚的纸台,朗声从第一张开始念起:“郑春!郑家次子,烧村杀人主谋,两年前在缙云郡同样干过此等丧尽天良之事!张广,强买良田,又逼迫无田地的百姓到自家矿挖矿,折磨致死者百。刘明,强抢民女,欺行霸市,放高利贷,因他家破人亡者不计其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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