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阿愣愣的看着躬身的周子阳,虽然女儿被说成祸国妖孽,但他却没有半分气愤,曾经周子阳应下亲事是想为剑氏保存一丝血脉,如今拒绝亲事同样也是为保护剑氏。周子阳无愧这份友情,他剑阿也绝不会辜负!剑阿同样郑重的行礼道:“这份亲事剑氏绝不反悔,无论将来怎样,鱼雁生是你周家的人,死是你周家的鬼!我剑氏定不会坐视她受难!”
周子阳心中感动,又摇头道:“我不是在试探你的心意,我曾请羊青囊算过鱼雁的命数,与我的卜算一致,鱼雁虽寿高却福薄,命中多兵戈凶险,辗转流离,我周家护不住她,你剑氏也护不住她!”
剑阿顿时变色,坚定决绝的道:“除非我剑氏男人死绝了,不然绝不会让鱼雁受那些苦难!”
周子阳不禁一愣:“我一直奇怪那位年幼的七公子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是有几分你的样子!”
“阿鼎?”剑阿蹙眉道,“那孩子早慧,异于常人,总在一些时候刻意表现聪明能干,博取称赞,又有时候变成无知幼童,逃避责难,日后定然是个性情难测,忠奸难辨的狡狐之人。因为家父和五弟夫妇护得紧,我不好管教,子阳说他像我,看来也是被他的外表迷惑了。”
周子阳听后反而更感兴趣,又道:“所以你不教他兵法,其实不是因为他年幼,而是因为他太聪明?”
剑阿请周子阳再度做下,神情变幻了一阵,道:“昨日我第一次教剑策,剑鼎也在。为了断绝他的念想,也为了未来不会兄弟相残,我以木德边城为棋盘,二人各领军一万,剑策守城,剑鼎攻城,许诺剑鼎若是他胜了,我就让他和剑策一起学习兵法。”
周子阳道:“十倍兵力则围之,五倍兵力则攻之,相同兵力,剑策年纪能力都胜过剑鼎,还有武玉,你过分偏袒了。”
剑阿继续道:“剑鼎先后三次以五百兵力攻城,皆死战不退,全军覆没,死一千五百人。后又中剑策之计,损失两千人,剑鼎恼羞成怒,以四千人强攻,全军覆没,最后带两千五百人败退,剑策伤亡不到五百。”
周子阳笑着称赞道:“四岁的孩子,没有一股脑的拥去,还坚持了几个回合,未来倒是可以当个百人之将。”
剑阿道:“剑鼎输了后说剑策勇武与用兵都天下无双,整个木德都不会有比他强的将军,他要将剑策的勇武编成歌曲故事,让下属传唱赞美,不敢再与剑策为敌。并且只要剑策接纳,他愿意全军归附做他的家臣走狗,听他驱使,狐假虎威。”
周子阳神色认真起来:“传唱赞美是捧杀和骄兵之计,归附敌侧是卧薪尝胆,若剑策同意,定然还有离间与借刀杀人之计!这孩子,有中之资!你剑氏幸甚!”见剑阿言犹未尽,周子阳震惊道,“还有其他?”
剑阿道:“剑鼎身边有一个八荒的孤儿,两个亲如兄弟,所以剑鼎把自己当做了八荒的一个部族,一个人数两千五百人的部族。”
周子阳目瞪口呆,半晌才找回思绪,怀疑的道:“你莫不是在逗我?为了让我相信你剑氏未来能护佑我周家。”
剑阿阴沉着脸的道:“剑鼎若是百将资质,我定然悉心教导,让他将来能辅佐剑策。若是中之资,我更会欣喜,请周兄与我一同教导,将来能为剑策军师。可再,更!我只剩下恐惧了!先借剑策之刀削弱其他部族,再行收拢吞并的方法,以这般狠毒和心计,他的两千五百人能变成十万,二十万,三十万!他的野心太大了,他会吞掉剑策,吞掉剑氏,吞掉木德,甚至想要吞掉更大的东西!”
周子阳反驳道:“他还是四岁,教导之下,未来不可限量!”
剑阿道:“幸好他只有四岁,否则晚矣!他的野心与能力,绝不会满足于独善其身,他定然会争!会抢!会杀!会让这个天下血流漂杵!我曾问过他是否想做剑氏的家主,他却是不屑一顾,我相信将来就是木德的王位满足不了他,若放任不管,他定然会与那个庞然大物碰,然后将所有一切都拖入深渊!就如周兄所言,我剑氏谋逆就是死路,所以剑策才是家主的不二人选,我绝不容许剑鼎染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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