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臣在父亲的床前跪了一夜,即使虎老太爷已经走了很久,人生不能复生,节哀顺变,没人敢前说这些话。
这个年代,女人要经历太多次的鬼门关,虎臣的母亲就是在生他时难产而死,但虎臣从未对母爱的缺失有过多的遗憾,因为虎鞘所给予他的慈爱甚至超过了一些父母双全的孩子。
他记得每次生病时,父亲会将他搂在怀里,温柔的喂药,轻声安慰他马会好起来的,说着说着父亲就会不自觉的哽咽落泪,不住的对他道歉,自责没有照顾好他,可怜他没有母亲。他记得儿时总觉父亲缺乏威严,不逼自己习武,而是带着自己四处游玩,他说自己未来一定会很辛苦,所以想给自己多一点自由快乐。
他记得少年时自己第一次出征,父亲表面送别自己,却暗中跟着大军,伪装成士兵在战场保护自己。他记得成为将军后,一次被敌军围困于绝地,父亲单骑双戟来救,连破五营后再取十余名敌将首级,他才知道父亲是何等厉害。
虎臣为父亲遗憾,如果虎氏不是剑氏的仆人,或许今天父亲会比剑阿更加的尊荣,而不是默默的退隐山园。虎臣不恨剑氏,但他不认同虎氏永远低人一等,背负家奴之名。他希望父亲能得到所有人的敬畏,他希望后代们能够不辜负他们的付出,获得应有的荣光,而不是像父亲一样深藏功与名。
虎臣不后悔自己的野心,也绝不原谅剑氏的手段,父亲若不是为了赶来彩云郡,定不会耗尽心力而死!虎臣怀着仇恨起身,拿自己的双戟,纵马直冲剑府!
剑府昨夜洞房的事还未传开,仆人们仍处在喜庆的氛围中,一大早见到这位亲家老爷拿着兵器闯入剑府,都感到莫名其妙,虎臣与剑氏兄弟从小一起长大,生死相依,两府关系如同唇齿,所以奴仆卫士们虽然惊异,却没有立刻阻拦虎臣。直到虎臣杀气腾腾的逼近剑阿的院子,感觉不对的府卫来阻拦,却都被虎臣打翻在地。一阵刺耳的哨声响起,剑府人人震动,这是遭到入侵的危险信号!
“虎臣老奴!”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让虎臣身子一顿,双眼猩红的剑振第一个提剑赶到,仇恨的道,“女儿银贱,父亲背主,你们给剑氏的耻辱,光你女儿一个人的血还不够,今天本公子要取你的人头!剖你的狼心狗肺!”
虎臣目光极冷,盯着剑振:“你对三丫做了什么?”
剑振恶毒的冷笑道:“昨夜洞房花烛夜,你说我对她做了什么?可不光我做了,别人也做了!”
虎臣脑子浮现不堪入目的画面,刺痛了他的心,狂怒的虎臣咆哮着杀向剑振,想要阻拦他的府卫皆被双戟斩断,狂怒的虎臣终于开启杀戮!
血肉横飞,残躯遍地,恐怖血雨泼醒了图一时嘴痛快的剑振,见到虎臣这般凶残,他当即吓得屁滚尿流,连逃跑的力气都没,直接跌坐在地。府卫都是从剑氏军队里退役的老兵,悍不畏死,忠心耿耿,但却没人能挡下已经发疯的虎臣。
“虎臣!”剑泉第二个赶到,看到这一幕也是惊骇万分,但他知道自己的斤两,只能大声喝道,“你这家奴果然忘恩负义!剑振虽然对三丫过分了,可你也不能让三丫做寡妇啊!”
虎臣听了这话更凶残了几分,手中重戟狠狠向吓尿的剑振斩下。破空声骤然响起,一把枪朝虎臣脑后传来,若虎臣继续斩杀剑振,定也要落得身首异处。虎臣回身挥戟,只听铿锵爆响,飞身刺杀的剑策被震飞,踉跄落地。
剑策稳定呼吸,又抬枪刺杀,不给虎臣杀剑振的机会。虎臣愤怒之余又感到心惊,这剑策如今才十来岁,却力大无穷,武艺不逊于自己这沙场老将,甚至在气力已经微微胜过自己了,天才与凡人的差距竟然这般明显吗?
虎氏绝不再为奴!虎臣气势骤变,真的如战场厮杀般无情刚猛,稚嫩的剑策顿时险象环生。剑泉在旁急的大喊:“哎哟!剑策你可不能有事啊!虎臣!剑策若有事你满门都要偿命!危险!快退!快逃啊!”
“虎叔叔!六哥!幺哥,快帮六哥!”剑鼎和剑苦也赶到了,剑苦如狼一般急奔,挥刀,狠辣无情,逼得虎臣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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