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阿瞥了眼气得脸色涨红的剑策,取下剑递给剑鼎,意味深长的道:“给你是不可能,但我替未来家主大方一回,让你欣赏片刻,以后莫要再想了!”
剑苦低着头,眼里掠过一抹不忿,剑鼎却是毫不在意,欢喜稀罕的抱着剑观赏起来。
剑阿不再理会三个孩子,径自走进屋里,向正在欣赏书法的父亲行礼,剑老太爷却头也没抬的道:“这家主之剑将来该给谁要想清楚,有些人别看平时威严,关键时刻却不顶用,这不爱叫的狗也不见得会咬人啊!”
剑阿知道父亲的脾气,不以为意的道:“剑策还需历练,却是璞玉可雕。剑鼎心机叵测,行事只凭自己喜好,不可托付重任。”
剑老太爷不以为然的道:“我却觉得阿鼎对我的脾气,男儿来世间走一遭,就该快意恩仇,不说眦睚必报,却也不能任人欺辱!”
剑阿不置可否,岔开话题道:“孩儿来是因为收到虎叔父的信,觉得疑惑。”
“阿虎的信?”剑老太爷的从儿子手中接过信,看了一番后惊愕起身,“做主将三丫嫁给剑振?他还要亲自来办这事?这,这,老大,你告诉你虎叔父的?”
剑阿摇头道:“虎叔父旧疾缠身,在家乡静养,我怎敢打扰。而且算这来往的日子,恐怕虎叔父不比我们晚知道这事,现在应该在来的路了。”
剑老太爷急得跺脚:“这傻子!长途跋涉,又这般赶,他的身体撑不住的!”
剑阿道:“我已经安排派卫先去路迎接虎叔父了,但此事虎叔父既然已经做主,我们就不能拒绝,只能再得罪胡庸一次了。”
剑老太爷焦虑半晌,抬头道:“三丫入门,是庶妻还是小妾?”
“庶妻!”
剑老太爷咬牙切齿的道:“好好查查到底是谁惊动你虎叔父的,我要拔了他的皮!”
虎臣一朝得势,往日里的同僚都变得卑躬屈膝,曾经的下属更是谄媚讨好,许多远亲故交都求着将后辈子弟送来做亲兵,就盼着能鸡犬升天。
八名亲兵穿着崭新的黑色军服,腰间挂刀,神采飞扬的步行跟在虎臣马后,看着街敬畏退避的庶民,心里充满骄傲自豪。
虎臣的马突然停了下来,离得太近的一位亲兵还沉浸在高人一等的优越感中,直接便撞在了马屁股,其他几位亲兵顿时捧腹大笑,刚才的威严瞬间砸得稀碎。
若放在其他时候,虎臣定要教教这几个新兵蛋子深刻记住什么是规矩,但此刻有更让他在意的事。虎臣寒面狰狞的盯着大胆拦住自己马的黝黑少年,他知道这就是虎三丫心里的人,一个低贱的小铁匠,蝼蚁一般的东西。
虎臣手攥紧着缰绳,强忍着没当场拔剑将其斩杀,想起三丫,虎臣拽拉马头想绕过小铁匠。小铁匠却固执的又拦住虎臣的去路,一双明亮如炬的眼睛紧紧盯着虎臣,毫不在乎虎臣的威势。
周围的百姓见这架势便知道有热闹瞧了,卖菜的丢了菜摊,开店的不顾店铺,赶路的也停下脚步,纷纷围了来,就连那几个亲兵都没想起自己的职责,和围观群众一起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虎臣黑着脸,带着杀机道:“你欲找死?”
欧渊无畏的与虎臣对视,认真的道:“我要娶三丫!”
虎臣大怒,扬起长鞭朝欧渊的脸抽去,鞭声犹如风雷。欧渊面不改色,也没躲闪,虎臣鞭子中途转向,抽击在欧渊宽厚的肩膀,顿时衣裳破碎,血肉飞溅。围观群众不禁喝彩,不知是赞虎臣这如臂驱使的鞭法,还是小铁匠的胆色。
欧渊肩骨如裂了一般剧痛,但还是坚定的拦着虎臣的去路,虎臣恼怒不已,可他不是嗜杀凶暴之人,何况还有这么多围观的人在。
虎臣愠怒的质问道:“你算什么东西竟妄想娶我女儿?你能给她什么?”
欧渊道:“我能让她幸福!”
“无知狂妄!”听到这等天真的回答,虎臣气得须发皆张,不欲再和欧渊纠缠,冲亲兵喝道,“把他给我拉开!再不识好歹就给我打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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