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为剑者,示之以虚,开之以利,后之以发,发之以至”
剑鼎腰板笔直,小脸庄肃的端坐在书桌后,一边默念文章,一边用正楷认真书写在白纸。木德国国力贫瘠,就连王廷里的文书也大部分是用竹简,唯有剑氏这样富可敌国的家族才能这样奢侈的培养后代。
剑老太爷坐在一旁品茗,眼神一会满意宠爱的注视最喜欢的孙儿,一会又望向门外院中劈砍柴火的剑苦。不一会,剑鼎写好一篇,双手捧来给剑老太爷查阅。
剑老太爷笑眯眯的接过,只扫了一眼,便沉着脸道:“怎么笔力渐弱,没有一点精气神在?”
剑鼎哭丧着脸道:“爷爷,舅舅虐待我们,我这手一点力气都使不了,还疼得厉害,阿鼎可能要变成废人了。”
剑老太爷伸手在剑鼎双臂拿捏一阵,训道:“瞧你这娇生惯养的富贵皮肉,你舅舅练得还要再狠些才对!”
剑鼎委屈的道:“爷爷,阿鼎不想学武了,反正阿鼎也没有这个才能,大将军还是让给幺哥和六哥做吧。”
剑老太爷顿时黑了脸,用力敲了剑鼎的小脑袋一下,斥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人!学武之道更是天下最苦最凶险,这才几日你便放弃了,真是朽木不可雕,妄为我剑氏子孙!”
剑鼎垂着小脑袋,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却是真的不想再吃这苦了。剑老太爷恨铁不成钢的叹口气,起身出门而去。剑鼎脸挂着鼻涕眼泪,迈开小腿就往自己的院落跑去,这时候唯有母亲的怀抱才是最温暖的安慰。
沈娥见宝贝儿子哭着跑回家,抱着自己的双腿流眼泪,顿时心都要疼碎了,忙挥手让女婢都退下,把儿子抱在腿,柔声道:“阿鼎怎么了?可是有人欺负你?跟母亲说,母亲定叫他付出代价!”
剑鼎抬起粉嫩精致的小脸,泪眼模糊,抽泣着道:“孩,孩儿不想学武了,好辛苦-”
沈娥愣了一下,看着剑鼎委屈忐忑的样子,宠溺的道:“不学便不学吧,我的阿鼎只要开开心心长大便好,一切都有母亲保护你。”
剑鼎不解的道:“母亲这话何意?剑氏这么强大,会有什么危险?”
沈娥轻轻吻着剑鼎的额头:“阿鼎不要多心,只管开开心心,刀山火海,深渊绝境,母亲都会为你踏平!”
剑鼎被沈娥不顾一切的母爱所包围,也感受了沈娥心里的担忧和决意,仿佛一场灾难即将到来,而母亲会是为自己遮挡苦难的保护伞。剑鼎猛地挣脱沈娥的怀抱,沈娥忙问:“怎么了?”
剑鼎看着沈娥,眼里的退缩变成了坚毅的决心:“阿鼎不怕苦了,阿鼎定要成为天下最强之人,保护母亲!”
“嘭!”剑阿的书房,剑老太爷一掌拍在茶几,茶几应声而散,“虎臣这小鬼真是荒唐!胡庸和我剑氏的关系不可能修好,他怎么舔着脸搭自己的女儿?”
剑氏几兄弟都在,剑文哀伤的道:“父亲,婚姻乃父母之命,虎氏虽与剑氏亲如一家,却也管不了这事啊。”
剑泉鄙夷的道:“屁个亲如一家!奴仆贱子,抬举他做了将军,却从不念我们剑氏的恩义,没半点敬畏之心。竟敢做出背主之事!前段时日他女儿献舞勾引胡庸,今日又传闻将嫁给胡庸做妾,真是一对不要脸的父女!可恨!”
剑文呵斥道:“三哥住口!三丫是个洁身自好的孩子,你岂能说出如此恶毒之言?”
剑老太爷瞪着剑泉道:“虎臣离心,你小子没少出力,这亲者恨,仇者快的事你干起来是无人能及!”
剑泉见自己成了众矢之的,忙低头噤声,该认怂时他从不迟疑。
剑老太爷又恨恼的道:“这一天一件糟心事,可见你们兄弟几个都是不争气的东西!我们剑氏祖先叱咤天下,是何等了不起的家族,你们帮刘章建国,是木德的开国功臣,却还把自己活成了缩头乌龟,祖先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老大,你想做你的忠臣,却莫忘了你还是剑氏的家主,别把剑氏的尊严也一起送给那昏君!那刘章若再不识进退,真把自己当了天,我便去取了他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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