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婉淡淡地道:“金龙大王背后有靠山,我们夫妻两个却也不是无根浮萍。待妾身也来寻家长做主!”
说罢,她从腰间储物皮囊内取出一炷线香,引燃后捏在指间,神色肃穆地望空默默祷祝。
在一方渺远不可测度之地,一个正在洞府内瞑目静修的青衣道姑蓦地张开一双深邃如星空宇宙般的美眸,恬静出尘的玉容上浮现出一抹微笑,低声自语道:“贫道将徒儿放在尘世历练,却也不能由得人以大欺小。柳毅处应该还可讲讲道理,倒是赤龙那厮确有些难缠,说不得还要劳动老白一次……”
说话间,她的身形一阵模糊,凭空消失在洞府之内,再出现时赫然已在洞庭湖底的龙君水府门前,恰好将正要出门的一位身着团龙锦袍、相貌俊秀的青年拦住,当面稽首一礼道:“柳龙君,贫道有礼了。”
那青年正是如今的洞庭龙君柳毅,见到这道姑时,他脸上先是微现惊愕之色,心中却已在霎时间推算出相关因果,目中闪过一丝无奈,却也只能停下脚步以礼相还,口称:“原来是青道友大驾光临,孤有失远迎,当面请罪。”
道姑含笑道:“贫道今日冒昧前来,却有一事欲与龙君相商,还望龙君拨冗片刻。”
柳毅轻轻叹息一身,侧身相让道:“好说,青道友且入寒舍详谈。”
在另一边的钱塘江中,一个面如重枣、须发皆赤的大汉刚刚带着一脸暴怒之色破水而出,却看见一道白光从天而降,化作一个面容俊秀的白衣少年脚踏滚滚波涛站在面前。
大汉亦是在霎时间推算明白因果,脸上暴怒之色愈甚,咆哮如雷大喝道:“臭猴子,你我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因何要阻我去路?”
那白衣少年双手往身后一摸,凭空擎出一条丈二长短、碗口粗细的漆黑铁棍,嘻嘻一笑道:“阻你要甚理由,俺瞧你这泼泥鳅碍眼不行么?”
等到王婉望空连拜了几拜之后,终于将那燃了一半的线香熄灭收回囊中,张乾带这点忐忑问道:“婉儿,如何?”
王婉轻笑道:“夫君放心,事情已经了结。”
对面的锦瑟和春燕都是一脸的惊诧,若非看到王婉的气质绝不似妄语之人,她们是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对方只凭一炷线香便化解了这一场弥天大祸。饶是如此,她们在惊诧之余,心中依然不免半信半疑。
张乾自是完全信任妻子,于是心中便只剩下震惊。正如王婉从未探寻过他不愿提及的秘密,他见王婉平时只称师傅却闭口不提其身份,便也没有试图追问。
从王婉的一身修为和剑术,他可以推知其师定是一位高人,却从未想到竟是如此高到天际的程度。
想到自家妻子的“娘家”竟还有如此粗的一条大腿,却令张乾在暗自欣喜之余,也开始细细反思自两人相识以来,自己是否做过什么对妻子不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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