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没有好好说明,其实昨天,您全都看见了?”
西格玛舒缓身姿,以问天气似的语调,随意说道。
但落在埃文斯·泰瑞耳中,却犹如平地惊雷。
“你……”
他瞳孔微缩,褐发被汗水纠出乱结,苍白脸颊凸出通红的眼,衣角还沾染了一些黑糊糊,整个人狼狈无比。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勉强道。
接着,似是察觉自己的回答太过软弱,他又强行拉高嗓音,瞪眼道:“该讲的我全都讲了,FBI领着纳税人的钱,就是来反复浪费我们时间的吗?”
“还有,我明明锁着门,你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嘿,当然是打开铁门,一步步走进来的。”
西格玛抬起左手,晃荡夹在指尖的钥匙,发出“叮当当”的轻鸣。
“泰瑞,你不是个太会藏东西的人,我仅仅看了一眼,就发现它在花盆底下。”
“哦,顺带一提,那几盆风信子确实养得很漂亮。”西格玛话锋一转,突然开始夸赞,“是你妻子种的吧?看得出来,她是一位内心柔软的人。”
泰瑞下意识向外望去,视线被白墙阻隔,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窜生起一朵朵紫色花卉。
风信子,紫色的风信子,在牵着手微笑……
“是的。”
泰瑞的脸上闪过一丝悲痛,他扶住沙发,慢慢将身体撑起,坐了上去。
而后仰望着蓝紫色的圆顶窗,喃喃自语:“是的,是我的夫人种的……米兰达,她总是很爱笑,总是对所有人都很善良,像晨间的太阳一样。”
“但她死了。”西格玛冷冷插话。
“……对,她死了。”泰瑞抿了抿嘴,用手指刮过眼角,“我、我昨天应该更坚持一点,带她过来的,但意外就是先来临了。”
手指再次刮了一下,又一下,但还是没能堵住什么,泪珠终究滑下来。
西格玛用墨镜对着他,看着一个刚失去爱妻的男人,在泪水中逐渐崩溃。
然而——
“不,哪怕再来一次,你也不会带她走的。”
“什么?”泰瑞眨眼,“我为什么不会救我的妻子?先生,你到底在说什么?”
他的表情有点懵,显然没有听懂。
“呵呵,别装了。”
西格玛摇头轻哼,语出惊人道:“因为她的死,让你感到非常刺激,那种‘刺激’。”
“你、什、你在说……?”泰瑞瞪大了眼,有些语无伦次。
“没错,我就是那个意思。”
西格玛稍稍低头,从墨镜圈外斜射出眼光:“你用你妻子的死,冲了。而那感觉想必很棒,若能再来一发,也是极好的,对吧?”
“……”
糟糕的话语,让泰瑞恐惧地睁大了眼睛,整个身体震惊到颤抖,估计脑子也变得空白,居然一下没有反驳。
在他对面,西格玛却又仰起了头,语气随意道:“何必如此震惊?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泰瑞先生,你根本就不想死,相反,你从昨天一直兴奋至今,哪怕频繁回味,还是无法消停,以至于要用墨汁来掩饰情绪。”
一句句刻薄的话语,针刺在泰瑞脸上,将其扎得连连抽搐,直至忍耐不住。
“你这个恶毒的家伙!你居然说我对米兰达、那样?!简直、简直荒谬!”
“恶毒?”西格玛几乎发笑,“如果我是恶毒,那你又是什么东西呢?可悲的家伙,米兰达女士至死都不知道,你居然是个虐恋狂!”
“你怎么敢……”
“她会怎么看你呢?一直以来的纠结、困惑,竟统统来源于她的丈夫,她自觉愧对的爱人。”
“我没有!”
“你有。”西格玛坚决道,“就是你,为了胯下私欲,亲手将这位可爱的女士,一步步推进了深渊,让她的人生变得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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