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快去找医生

大哥投靠日本人的消息早就满城风雨，每每想起，万和就羞愤难当。刚才，目睹万仁杀死白音素又带着周远鹤离开，万和意外又欣慰。父亲的中弹测出了万仁的底线，他终究还是有良知的。

他跑到父亲身边，轻轻在他的耳畔呼唤：“爸爸，爸爸。”

万秀才没有回应，中了弹的胸口处，鲜血湿透了衣服。张一禾用手堵着他胸部的伤口，血沾了一手，她一边啜泣一边呼喊，身边的大宝小宝也跟着哭泣，现场一片凌乱。

万和吩咐身边的同志：“快去找医生。”

医生？这时候去哪里找医生？身边人手足无措。

“去安琪儿专科医院，找王少军医生。”

王少军是他的朋友，王少军的同学肖若梅是他的同志。身边的人很快走了，万和突然起身，拿着枪，飞快地冲上主席台，站到边野的面前。

此时的边野正对着白音素的尸体叽里咕噜地大叫，看到万和，他毫不理会地爬到白音素的身边，拔起长刀，准备自裁，万和砰地一声，打中了他的胳膊，长刀落到了地上。

二账房跨前一步，一把抓过长刀，命令身边的黑衣人：“把他捆起来。”

黑衣人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捆住了边野。

万和一脚踢到边野的脸上：“你和你的士兵就是一群魔鬼，我要你们也尝尝被残酷伤害的痛苦。”说完，他冲二账房使了个眼色。二账房立刻带着手下对台上受伤的日伪军又踢又打，最后全都补上了枪子。

边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人被处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急得脸红脖子粗地大吼大叫，他吼了什么叫了什么，没有人懂，谁又要懂一个魔鬼的意思呢？消灭他就行了。

二账房抓起长刀，先砍他的手，一只又一只；再砍他的腿，一条又一条；接着，他的鼻子、他的耳朵、他的眼睛……，他要让这个日本魔鬼尝尝酷刑的味道，让他体会一下那些被他们残忍杀害的中国人所遭受的痛苦。

边野一声又一声地嚎叫，像一头困兽，又像一只怪物，浑身是血，浑身疼痛，恨不得立刻挨枪子。

然而，二账房心中的仇恨如一团大火，越燃越旺。手中的长刀在边野的身上东一块西一块地乱砍，替所有被日本鬼子残忍杀害的中国人报仇。

万和看着脚下痛不欲生的边野，抬起手，一枪结果了他。

“三哥，应该让他再多受点罪。”二账房不无遗憾地抬脚踢了踢边野。

“差不多就好了。二账房，你们的船呢？”

“就在会场前面的甘水河里。”

“快，带人去救刚才被鬼子赶进甘水河的自己人。”

“三哥，在我们进入会场前，他们已经被救上船送往医院了。”

“好！干得好！二账房果然厉害。”万和朝二账房竖起了大拇指，“二账房今天立了大功。”

“三哥，我的命是你给的，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谢谢你！现在，你去医院陪瀚哥，我先照顾我爸。”

“好。”二账房答应着带了一帮兄弟前往医院。

这时，甘城老百姓在万和的同志们的带领下开始清理大会场，鬼子和伪军的尸体一具一具地被抬到城外野地掩埋。

万和回到父亲身边的时候，好友王少军带着肖若梅过来了。

“少军，快，我父亲他伤得很重。”万和着急地照顾王少军。

王少军放下随身携带的药箱，戴上医用手套，蹲到万秀才身边，仔细查看了伤口后，又戴上听筒，仔细听了他的脉搏与心脏后，情不自禁地摇了摇头：“万和，子弹射中了伯父的心脏，没办法了。”

“我父亲不是还在呼吸吗？怎么就没有办法了？”

“这是伯父的意志力在起作用。他舍不得离开家人。”王少军一边说一边吩咐肖若梅：“若梅，你把止血针拿过来，我来给伯父打一针。”

肖若梅哪里听得到他的话？一看到慈祥的万秀才躺在血泊之中，她就像疯了一样，抓住万秀才的手，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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