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元跟在玉卿后面落在云溪风荷的庭院里,低着头,也不敢说话,只是拿眼睛偷偷去瞄玉卿。
玉卿也没有要同他说话的意思。几个小仙婢迎上来,她问她们:“后土派了使者来没有?”
仙婢们说没有。她就吩咐让她们注意着,若是后土派了下属来,立刻告诉她。之后便离开了庭院。
小荷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因此扯住长元来问。长元只是叹了一口气:“今年这个除夕,怕是不好过了。”然后跟在玉卿身后,放轻了脚步。
玉卿内心焦躁,漫无目的地在院里游走了许久。大小的莲池里,荷花已经枯败,景象让她想到太原的驻地。于是她又去看她扦插的桃枝。
小苗已经落了叶,为防被人不经意间踩到,玉卿才吩咐了叫给围一圈篱笆。篱笆里头一个光秃秃的树杈,也没什么好看的。玉卿远远地,能够感受到桃苗的生气,便转了个弯,拐回了自己房间。
长元跟着她未曾注意,一脚也踏进了房间。玉卿回头,静静地看着他。
他默默收回了脚,转身去到自己房里。
才在房中待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后土亲自来了。善于打听消息的小妖怪们,立刻从后土的侍从那里探听了事情始末,然后告诉大家。
玉卿这边,一听后土来了,忙去前厅见她。
后土也是上二位神灵,云溪风荷的仆从们不敢怠慢,所以让她在前厅坐了上座。玉卿进到前厅,先问:“情况如何?”而后坐到了后土身边。
长元跟在玉卿后头进屋,自己挑了个角落坐下。
后土抿了一口茶,温言细语道:“也是一大幸事,那雷劫不是昊天降下,因而威力不大,死伤不算太严重。死的只有三个,余下的十七个轻伤,是在四散时被波及,伤势都不重,昊天已派了医神下来,想必不久就能治愈了。”
尽管如此,玉卿的脸色仍不大好过。
后土又道:“我问过小狐狸们,雷劫降下来时没有任何征兆。是一群年轻小辈在一个院落里排练年祭的乐舞,一个孩子站在高处,先发现了雷劫,呼喊出声,大家才逃得及时。族长和老人家们自认他们近年来从未做错过事情,他们也不知雷劫为何降下。”
长元问:“驻地大约是毁了吧?”
“毁了大半了,”后土答道,“我叫附近几个地仙加紧做了几栋房舍,加上驻地外围完好的屋子,倒还住的下。”说起房舍,后土忽地问玉卿道:“倒是你,还打算住在云溪风荷吗?昊天似乎同青帝他们商量着,要在天上给你建个宫殿?”
长元悄悄看向玉卿。
只见玉卿道:“何必费那个力气?我在云溪风荷就很好。”
后土听了,颇为惋惜:“我常年不在天上,还盼着你在九重天给昊天做个伴呢。”
玉卿苦笑:“有长元在,一个月去凌霄殿上闹几回,他哪里会寂寞。”
长元闷闷地道:“又不是我自己想生事。”
玉卿知道不是他的错,然而麻烦无端找上他,总是无奈。
送走了后土,天色也不早了。玉卿站在莲池边上看水中倒映的月亮,已不再圆了。她忽让想到,长元的名字叫留月,不知是谁取的——若是定桃取的,大约也是希望他能够过得如同他出生那晚的月亮一样圆满吧。
长元安静地站在她身边。
她向一旁侍候的仙婢们交代了一声,便向长元道:“走吧,我们去太原看一看。”
玉卿对于太原驻地的具体方位并不熟悉,因此需要长元领路。路上,长元飞在前面,保持着沉默,她总觉气氛尴尬,因此主动问起:
“你去查琥珀树的来源,查得怎么样了?”
“没查着,”长元可惜道,“我搜了地仙的记忆,发现是一只长了道行的山猫,把琥珀树放在了盛产琥珀的地方。我用了个蠢办法,顺着那只山猫的轨迹,溯源过去。哪想那东西狡猾得很,在那之前竟然揣着琥珀树在齐鲁一带连兜了几个月的圈子。我溯着它的轨迹,在山东转了许久,几次到了东海边上又折回来,还未发现那东西同什么人有过接触,就先收到了凌霄殿的召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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