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叱咄 (2-1)

纵然长老们瞧着年纪挺大了，实际上都是由于自身修为不能与神灵想比，所以衰老得快。他们之中年纪最大的奕敬长老只有一千三百岁，修为最高的谷长老九百岁不到。无论是玉卿上仙，还是妖妃妲己，他们都没有亲眼见过。然而奕敬长老熟读经史，且与阳川子要好，曾经在青缃府看到过陨落神灵的画像。

奕敬抬头拦住了想上前指责玉卿的长老们，颤抖着问：“你是……玉卿上仙？”

其他长老，包括谷安易在内，都吃了一惊。

玉卿站定，在长老们从惊讶中回过神来之前，冷笑道：“长老们不是要处置祸国妖妃吗？我就是啊。”

她的气息圣洁，分明是神灵。

谷安易最先反应过来，僵硬地笑着：“我就说了，这里面肯定有误会。诸位看到了吧？这是玉卿上仙，不是你们口中的妖妃妲己。”

玉卿回复了谷安易一个笑容：“谷长老没有听明白我的话。我说，我就是妲己。”

长老们又是一惊。

奕敬长老问：“你……你不是玉卿上仙？”

长元道：“她是。”

玉卿又瞪了他一眼：“我让你说话了吗？”

长元默默地闭上了嘴。

玉帝饶有兴致地插话：“你不在云溪风荷好好养着，跑到我的凌霄殿来干什么？”

长老们明白，这是盖棺了，他们面前站着的，就是玉卿上仙。

玉卿道：“我与长元的母亲情如姐妹，算是他半个姨娘，如今我这外甥被族内同胞为难，我怎么能不来。”

玉帝道：“他们要为难的不是他，是你。”

“我知道。”玉卿说罢看向一众长老，声音高了几分，“你们要找祸国妖妃便是我。我是玉卿上仙，也是你们所谓的妖妃妲己，明白了吗！”

忽然加重的语气，吓得长老们一颤，不敢发一言。

谷安易好歹见过玉卿，受的惊吓小一点，首先缓过气来，问：“您的意思是，玉卿上仙和有苏氏妲己是同一只狐？”

玉卿笑道：“女娲娘娘陨落，我便想着化为凡人度过一世，以此纪念娘娘造人之功德。”

长老们倒是想反驳一下，为何她当了凡人便成了妖妃，可是谁也不敢开这个口。

“我为人一世，嫁与帝辛，他死了，我本应随他而去，或许是天不亡我，我在殷商王陵沉睡千年竟又苏醒。”玉卿刻意放缓了语速，好让长老们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晰，“我才醒来不久，对于时事不是很了解，听说狐族现存十一位长老，只有水亦寒是武王伐纣前出生的？

“几位长老虽说只有一千岁左右，相比于族内大多数同胞而言，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是这样急躁？不先向水亦寒长老请教一下，当年武王伐纣的细节，就急着来凌霄殿告状了？你们以为，凌霄殿是任你们吵闹的集市吗？

“还是说，你们觉得自己已经是长老了，行事便可随心而为，不必在意事实真相了？好威风啊！敢在凌霄殿里指责神灵了，谁给你们的胆子？”

长老们又是一颤。

玉卿目光锐利：“你们说，长元庇护狐族多年，可曾有哪里对不住你们了？”

但是他们不敢说。因为长元确实没有哪里对不住他们。

玉卿又道：“你们只是一族之长老，即便狐族脱离妖籍，你们也不见得比其他族群的长老高贵的哪儿去。狐族出了两位上阶神灵，很了不起吗？再了不起，若是让三界知道，狐族的长老竟然围攻自己的神灵，再多的神灵也不能挽回族群的颜面了。我冒了丢性命的危险为女娲娘娘寻找补天青玉，不是为了让你们有机会在九重天上丢脸！”

凌霄殿内寂静无声，唯有长老们拼命压抑自己呼吸，生怕再出声惹恼了玉卿上仙。

玉卿语气稍稍缓和一点：“我在王宫时，曾与水亦寒有过几面之缘，你们若是想知道我如何祸害了大商，大可以去问问他。好好问问他，你们从周人那里听来的故事，与他亲眼所见相差有多远！”这一句又凌厉了起来，“问完了以后，你们再看看，是应该打散我的魂魄，还是继续让长元连坐？”

长老们都不敢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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