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出游 (2-2)

从老妇的一些话中判断，长元是半个月前来过长安，不知编了什么借口，租了这处宅院，说过段时间带着表姐来住。其实，论辈分，可能长元远不止小她半辈，然而他已经这样说了，玉卿也不想去反驳他。

宅子的主人另有其人，老妇一家子只是雇佣的长工。

黄昏时，一个小丫头拎着食盒走进小院，脆生生地说：“我娘让我来送饭。”

彼时的玉卿坐在小潭边的石头上，俯身找寻着潭中的活物，她抬起头，落日余晖将半张脸照得红润，与几簇头发辉映地恰到好处。玉卿把碎发别到耳后，思及长元休整不到一刻便出门溜达，还未回来，随口吩咐道：“先放在我房里吧。”

小丫头呆呆看着她。玉卿又重复了一遍：“先把吃食放我房里吧。”

“噢……”小丫头反应过来，连忙去放置饭菜。

玉卿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小丫头更是涨红了脸。

玉卿问：“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十……不对，十一。”小丫头答完，反应过来自己少答了一问，又加了一句：“家里人都叫我阿梅。”

“哪个梅？”

“梅花的梅。我爹说，我出生那天刚好院里的梅花开了，就给我起了这个名儿。”小丫头眨巴着眼睛，“姐姐你叫什么？”

“我么？我姓苏。”

“我知道你姓苏，奶奶告诉我的。我是问你的名字。”

玉卿学着阿梅的话答道：“我家里人都叫我玉儿。”

小丫头摆好了碗盘，又问：“姐姐你有字吗？”

“字……嗯……没有。”

“你们富贵人家，不应该都有字吗？”

玉卿笑道：“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字的……我们那个时候只有一个名。”

“噢……”小丫头懵懵懂懂，“那，和你一起的那个哥哥呢？我伯父记账的时候，念的名字是夏留月，可是我们东家又叫他夏长元，这两个，有一个是字吧？”

“长元是字，留月是名。”院门口响起一个声音，正是夏留月本人。他的出现可谓悄无声息，阿梅吓了一跳。

玉卿终于从石头上站起来，看了他一眼，走进了自己房间。

长元手里拿着几朵花，见玉卿不理他，自觉没趣，把菊花递给了阿梅：“路边绽开的新菊，顺手摘了一些，你要么？”

他笑起来眉眼弯弯的。阿梅又一次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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