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菜,你可不知道以往在平安伯他那位善变爱拿乔的老母亲与我一道用膳时常用些清粥小菜勒令我要节省不可大鱼大肉,过节时会在清粥小菜上加上虾蟹,点名道姓要我亲自为她剥。现在想起来,我可真的给那老太婆脸了,有我这样的服侍了数年也算她的福分了。如今回来我自是想吃什么吃什么,有的是人为我剥虾剥蟹!”
付敏芝说到后面语气渐渐扬起,说不出的轻快。
邓惟余听到这里颇有微词,忍不住感叹到:“你这不是嫁人,是卖身为婢。若换作我吃不到好吃的我会疯的!”
好似真的设身处地地想到了自己届时的遭遇,不免难受,她的语气也变得真切激动了。
“哎——”付敏芝又发出一声谓叹,这声谓叹里包含着对过去生活浓浓的不解和厌弃,又有往事随风如今生活终于回到原样的庆幸。
付敏芝对邓惟余说:“对了,虽说我和离地畅快但也没有勇气去面对外人的眼光和指点,可能会在府里安分待上一段日子,再去寻你和昭安。”
“嗯。”
两人突然沉默,没有了话头。
付敏芝怔怔地望着帐顶,脑子里如走马观灯闪过和平安伯的相识相知相爱至相离的场景,突然袭来一种不真实感,好像看到了旁人的人生,不相信她用心经营的婚姻走到了如此地步,也不相信她真的摆脱了过去的肮脏日子。
一旁的邓惟余沉默皆是因为困意来袭,快卷了她入梦。
彻底睡过去之前邓惟余好像听到付敏芝对他说:“婚姻真不是个好东西!”
她心想这她早早便看清了。
她囫囵地应了声沉沉睡去。
回府后邓惟余将此事告知了兄长,邓连昱听后称赞付敏芝处事不拖泥带水,也暗骂了一句说付敏芝的脑子终于正常了,那种货色不知道她为何当初嫁给他不知道看上他哪点一忍还忍了这么些年!
邓惟余:“……”
那日过后,邓连昱便开始早出晚归的,不知在忙什么,无妄也莫名其妙被他派去了西边,本就冷清的府又变得空旷了起来。
今日邓连昱好不容易能抽空回来和邓惟余一起用顿晚饭。
饭桌上,邓连昱:“最近怎么了,没见你怎么出府了?”
因为上回闹出的糗事她已经关自己紧闭一月有余了。
邓惟余:“没什么,犯秋懒吧。”
“我倒只听过春困,怎么还有秋懒?”
邓惟余不满地看向他:“你不知道不表示没有好吧?哥哥又不是无所不知的!”
“好好好,有有有。”
饭用到后来邓连昱时时偷觑她,回回被她抓了个现行,刚开始她以为邓连昱有话对她说,结果他一直不开口,邓惟余便觉着他这是在逗她玩,她心下不快,放下筷子:“哥哥是眼睛抽风了还是脑袋受伤了?还让不让人安生吃饭了?”
邓连昱:“……”
“不是,我是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
“父亲……不日便要回京了,可能是后天的事儿。”
说完后邓连昱小心地观察着邓惟余的神情。
她除了一开始的惊讶,再没有多余的神情透露给他。
前些日子她无意中撞见福叔带着大批家丁和仆妇收拾卫国公的院子,她看见婆子抱了锦被和帷帐出来晾晒。
她多看了几眼什么也没问便走了,只当是福叔他们例行打扫。
现在听见邓连昱说卫国公府不日回京,除了一开始的惊讶她心中波澜不惊,可能自那日看到福叔打扫父亲的院子她的潜意识里已经意识到了这件事。
她不由得想起当年得知卫国公要离京去洛阳述职,一去多年时她心中是有一丝窃喜的。
证明她可以舒舒坦坦地过上一段时间了,不会再有人用严厉的嘴角约束她不许做这不许做那,邓连昱向来宠她,有时在父亲面前他会故作成熟稳重,鲜少对她这个妹妹展开笑颜,如今父亲要走了,这府中还不是她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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