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安看了眼她的脸色,不动声色地说:“所以你看,你冤枉清淮哥了吧?他也会冷脸也会生气的,才不是笑面虎,他真的只是好品性,听到你那么说他他不是也没对你怎样吗?”
昭安对邓惟余的品行一清二楚,她这人表面为人处世皆做的处处滴水不漏,实则她没有这么圆滑,她内心厌烦极了京中贵圈大大小小的筵席,也讨厌应付那些自以为不动声色实则很明显打量她的妇人,她们有的用可怜的目光看着她,可怜她怎么刚出生便没了娘,爹爹和兄长皆在洛阳,狠心留她一人在汴京长大,还有些夫人用艳羡的眼光看她,羡慕她有一个显赫的家族,父亲和兄长皆身居高位,还有些京中姑娘,她们大多又是嫉妒又是羡慕的看着她,来意不善。
因为身世,她骨子里是敏感多思的,但她从来都不把她这面表露出来,或许说她从来不显露自己脆弱的一面,她不渴望旁人的安慰和援助,她习惯靠自己。
种种这些,累计起来,使得邓惟余寻找到了一种最适合保护她自己的一种方式,她开始用吃喝玩乐的乐趣麻痹自己,学会做一个没心没肺看上去愚钝又保有大家闺秀的卫国公府嫡女,她只有把自己麻痹在不痛不痒的生活里,很多伤害便能远离她。
昭安看来她这种心态其实是一种逃避,因为不想体验苦痛很多事便用计谋巧妙地躲过去。
只怕是暂时没对她怎样,日后连本带利地和她算账。邓惟余心想。
见邓惟余神色恹恹不愿多谈,昭安也不再为江溟之说好话,他们之间自有缘法。
邓惟余懊恼了一夜,翌日醒来,眼神空洞,眼下一片乌青,嘴唇没了血色,白兰撩开帷帐看见她如此蓬头垢面有气无力地坐在床上吓了一大跳。
白兰慌张了起来:“姑娘哪里不舒服?可要请太医?”
她点点头:“也好,请个太医看看,再不医治我怕是要抑郁而亡了。”
“姑娘!浑说什么呢!”
午后白兰真请来了太医,如邓惟余所料,太医说自己郁结于心,精神不振,深夜失眠,邓惟余像抓住生命的稻草,急忙问太医怎么办,她急切想要摆脱困境。太医说开些安神药,平日膳食多用些喜爱之物,最好用些果子,可以的话,可以出去走走透透气。
最后一条邓惟余是当耳旁风的,这次遭殃便是因为她想出去走走,这一走便走出了事,短期内她是不会再踏出卫国公府大门一步!
她立马吩咐白兰去府外买些甜食酸食和果子,最好有淮南的橘子,她想吃橘子了。
日子彷佛又回到了先前,卫国公嫡女在府中深居简出,吃吃喝喝睡睡,有时找婢子们同玩,欢声笑语传遍整个卫国公府。
一日,紫菀为看话本的她端来葡萄:“姑娘不去看望平安伯夫人了吗?”
经紫菀这么一提醒她才想起,不日前她是说过要去看望表姐的。
“再过几日吧。”
过了几日,邓惟余拿了邓连昱送她的纯白狐狸皮去了平安伯府,以给表姐做新衣为由头看望付敏芝。
下人领着邓惟余到付敏芝所在的院子里,邓惟余刚进去便看见一堆仆妇围在门前,从堂里在往外搬箱子,里屋时不时传来瓷器摔碎的声音。
怕不是出什么事了?
邓惟余赶忙进去:“表姐?”
付敏芝转过头,诧异:“遥遥,你怎么来了?”
付敏芝面色红润,眼睛也没有红红的,身上穿着好看的衣服,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
“来看看你。”
她走近,发现屋里还有几个仆妇在收拾箱子,她不解:“表姐这是在做什么?”
“我要与他和离,在收拾嫁妆。诶,这个不要,摔了吧。”她淡定地说出和离,又颇有精气神地指挥着下人。
那回付敏芝伤心欲绝成那样都没舍得和离,如今怎么想通了?
付敏芝看她一脸的疑惑,拉她寻了个干净地儿坐下喝茶:“是不是想不通?”
邓惟余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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