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那桌的追风面上淡定但手中的茶水快洒出来了,公子这演技真是越来越出神入化了,如此温柔的神情他可从来没见过,都快让他当真了。
福叔也是,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荣府二公子怎么能为姑娘做这些下人做的事呢?这合适吗?
白兰心想,姑娘和二公子坐在一起跟副画似的,二人的容貌真的绝世无双,过于相配了。
得了便宜邓惟余开始卖乖:“二公子这么早出来也是采买的吗?”
“不是,去郊外走走罢了。”
“二公子不过中元节吗?”
江溟之沉默了一瞬,邓惟余自觉自己越线,想咬了自己舌头,不再乱说话。
正巧,小厮端来了早膳。邓惟余打定主意只用膳不说话,一句不说,然而此时她又听见江溟之说:“嗯,不过。”
邓惟余开始用膳,囫囵地应了一声,不再寻话头。
好在江溟之也没有再开口,二人沉默无言平平安安地用完了早膳。
临走前,邓惟余告谢江溟之的宴请,欲离开,被唤住:“邓姑娘,江某能否用这顿早膳和姑娘商量件事?”
“什么?”
“下一次,姑娘可否对江某换个称呼?”
换个称呼?换什么?江某可以吗?
下回叫他什么邓惟余没上心,她不认为他们还能有下回。
卫国公府,邓惟余踏进兄长的院子,邓连昱听见动静从书房里出来,见白兰从食盒里端出早膳。
邓连昱:“你出去了?”
“嗯。”
“这么早你出去干什么?”
“去逛逛早市。”
邓连昱应了一声坐下来用膳,顺便告诉她祭品差不多备齐了,用完膳便可去祠堂祭祖。
邓惟余在一旁坐下,视线落在院子里,秋风袅袅,摇落了草木,露为霜,秋老梧桐,寒蝉碧数,金桂开,暗香浮动,清香扑鼻。
不知为何她耳旁响起适才江溟之的话。
瞧见她为邓连昱打包早膳时,他在一旁道:“能与姑娘成为亲人真是好福气。”
他的声音如雪山上的柏松,清冽冷肃。
他的视线落在食盒上,目光幽长,语意真诚。
当时她未搭话,现在想来难免顺着他的话仔细琢磨。
他大概很艳羡自己和兄长这份珍贵的亲情,回回见到她和兄长的来往眼里总是带笑。虽然邓惟余时常觉得这人虚伪不可信,但这一来二去的,她已经能看清这人何时假笑何时发自肺腑地发笑,一个人假笑时眼里是不含笑意的,邓惟余看江溟之时时看向他的那双明亮的眼睛。
这察言观色的好本事倒也算得上是她的一种天赋。
他儿时被荣国公散养在外,被荣国公领回府后大概也过的不如意吧,一个能把亲生儿子抛弃在外的父亲也指望他能有多好呢?荣国公夫人,荣国公大公子,甚至全府上下皆视他如草芥吧?所以他才不愿听到旁人唤她二公子吧,这或许在他眼里是另类的羞辱?以至于他才如此渴望亲情。
哎,真是个可怜人。
“你叹什么气?”邓连昱吃得好好的突然听她叹了口气,还以为是自己哪儿没做好又惹这位祖宗不快了。
“没什么,哥哥快吃吧,过了祭祖的吉时便不好了。”
邓家家祠内,下人已经将祭品陈列在牌位前,中元节用的祭品尽是素食。
兄妹二人接过福叔递来的香蜡,借火点燃,三作揖,供奉在香炉里。
二人跪在铺垫上,念祝文:“节序中元,虔心祭祖,圆满孝敬,兴逢盛世,旺家兴族,昌隆繁盛,国泰民安,此乃先族福泽身后,庇佑子孙,列宗余庆,光耀我族。城隍土地,山神等圣,诚请诸神,方便利用,春礿夏禘,秋尝冬烝。清水一杯,戒定慧香。供斋若干,一一敬上。罔极之德,霜露之悲。挚诚供奉,令祖安慰。孤魂野鬼,布施供足。
要紧之事,不忘施孤。谨备果馐,斋祭列祖。殷勤备至,稽首礼足。祖宗之统续,后世之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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