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告诉兄长自己内心的想法后,邓连昱允许她时常出府,只是一日之内不得频繁出府,不可去不正经的场所,出府必须坐马车,带着丫鬟和无妄。
在得知母亲的事后,很长一段时间邓惟余陷入了迷茫之中。
她不太明白自己来到这人世的意义。
是以这些年她一直在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许是为了感受父亲兄长的亲情爱护,又或许是看到这世间百态,尝遍喜怒哀乐。
但最让她觉得有意义的是当她尝但好吃的食物,那一瞬她会想说“生命的意义可不过如此吧!再让她吃上一口她也是愿意在这无趣的世间多停留一会儿的!”,当她看见人群和自然风光时,她会觉得“生命的意义不过如此吧!领略这大好河山和人间百态,可以让人忘乎所以。”
中元节这天去勾栏瓦子里看“目连救母杂剧”的观众尤其多,比平日多出两成,邓惟余瞧了两眼便离开了,她不太懂同样的故事,同样的演法大家如何能一遍又一遍地过?
再往前走,街道两旁突然多出些卖楝叶和麻谷棵儿的人,麻谷棵儿也就是麻谷的茎杆他们用粗布垫在地上,自己坐在矮脚木凳上叫卖。这些卖楝叶的大多从昨日开始卖的,祭祀的时候要先把楝叶铺在桌面上,把麻谷棵儿绑在桌子的四脚,这是在祭祀的时候向祖先报告秋天好收成的意思,卫国公府的大家也不例外,这是习俗中的一种。
还有同种意蕴的还有穄米饭,用来祭祖的。
街上还有卖转明菜花、花油饼、馂豏、沙豏之类。要是在郊外有新坟的,会趁着这天去祭扫一番。宫里也会派人到道者院祭扫,还会让祠部给道者院发放十张道牒。道者院这天会举行盛大的法会,焚烧钱山,以祭奠曾经在战场上为国捐躯的战士们,也会为无人祭祀的孤魂野鬼做一场法会。
邓惟余一路跟着福叔,看他采买了些楝叶和麻谷棵儿,还有香蜡冥币,还有一些东西邓惟余便不大认得了,福叔告诉了她那些物的用处,她转身便忘的一干二净,她果真是没有做大学问的本事和命运。
采买完,为了不出事端,福叔准备带姑娘回府。
邓惟余刚踏上上马车的木凳,一声“咕噜咕噜”不合时宜且不矜持地从她肚子里传来。
邓惟余立马转头看向福叔和无妄,后者触及她的目光尴尬地低下了头,两人都准备装鹌鹑。
邓惟余转身下车:“用过早膳再回去吧,我想去樊楼吃。”
后面三人垂首说“是”。
看他们那样邓惟余也知道他们在憋着笑,一时尴尬得紧,刚才那声着实不是一向在外温淑端庄的邓家姑娘所能发出的。
越想越脸热,她边走边回头,压着声,咬牙切齿道:“你们刚才什么都没听见,知道了吗?”
她装的倒是很有威严,只是后面三人还能不知道她?纸老虎一只罢了。
她不说还好,她一说后面三人皆没绷住,不知是谁起的头,开始低低笑了起来。
邓惟余一听,恼羞成怒了。他们胆子是愈发大了,不仅不听她的话,还方面嘲笑她,她这卫国公府的姑娘做的有甚意思,面子里子皆没了!
她加快了脚步,不想听他们的笑声,想把他们甩在后面。
“姑娘慢些走!”白兰在身后急唤。
她装作双耳失聪,一味地埋头往前走,头上的步摇被甩地一荡一荡的。
“啊!”她突然撞上了前面的人,是个男人,身体真的硬朗,跟板砖似的,鼻子都快给她撞掉了。
她听到自己头顶上方传来一声男声:“姑娘没事吧?”
嗯?这个声音怎么那么耳熟呢,她好像在哪儿听过。
如她所料,她捂着鼻子,泪汪汪地抬起头时一张熟悉的面孔占了她的满眼。
是他,荣国公府二公子江溟之。
又是她,她出生至今遇到的第一个冤家。
江溟之也没想到能在此时此地遇见她,是有些意外的:“邓姑娘,好久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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