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的客气,眼神却是不屑和防备的,不过江溟之也不在意:“陛下令我调查周大人,所以我有必要了解周大人的死因。”
他不是没有官职吗?怎么现在官家放权给他?难不成这位二公子......听闻御史台的史大人已经向官家乞骸骨了,官家不舍史大人也不放心御史台交给别人,一直留着史大人。如今看来,官家怕是要放史大人离去了,御史台的接手人应是她眼前的这位。
没想到他现在倒真有了嚣张的资本。
邓惟余虽不是趋炎附势之人,但也不愿与手握重权之人结梁子,且不说她这条命来之不易,如若因为她连累全族,她便是死了不敢去阴曹地府。
于是,她向江溟之颔首。随后乖乖闭上了她的嘴。
邓连昱从沉思中出来,问她:“你可用过晚膳了?”
邓惟余点头:“在舅舅家用过了。哥哥还要很久吗?遥遥想和你一起回去,府里太冷清了。”面对邓连昱,邓惟余总是忍不住做小儿状,爱撒娇,爱粘人。
邓连昱心软,摸上胞妹的后脑勺:“那便在这儿多等一会儿?”
“嗯。”
身后的江溟之看着兄妹二人的互动,这般亲昵的亲情是他从来没有拥有过的。他的心突然变得酸酸涨涨的。他是在渴求这种亲情吗?不,他早对亲情这种东西绝望了。
那他为何会有这般心绪?
邓连昱将他从茫然中拉了出来,邓连昱问他:“二公子可用过晚膳了?我让遥遥帮我去酒楼带些吃食,二公子可愿与你我们将就。”
江溟之来之前与二皇子一起用过晚膳,但对上邓惟余的眼睛,他鬼使神差地说了违心话:“并未用过。那边劳烦豫章伯和邓姑娘了。”
虽然邓惟余心里不大愿意管江溟之的晚膳,但他现在和哥哥一起公事,总要对他有恰到好处的示好,免得他上任后给哥哥穿小鞋。
得了江溟之的首肯,邓连昱嘱咐胞妹:“无需复杂,带些简单的吃食便好,别走太远了。”转而又叫住无妄:“保护好遥遥。”
无妄领命,跟着邓惟余一起出去。
待他们走后,江溟之与邓连昱一起查寻线索,二人围着逸情楼四处查看,这里瞧瞧那里翻翻。
江溟之不经意地说道:“寻常百姓的兄妹情谊也如豫章伯邓姑娘般深厚吗?豫章伯似乎很珍爱邓姑娘。”
邓连昱沉浸在查案里,自然而然的回答他:“这是自然,那可是我唯一的妹妹。没了母亲的疼爱,我作为哥哥自然得多疼爱她一些。”
“如此下去你怎舍得将她许给人家?”
“我自是不舍得,巴不得她不嫁,我们卫国公又不是养不起她。”邓连昱转过身来,叹了口气,接着说:“可我再是不舍又如何呢?难不成还真能绑着她一辈子。不过我若替她相看夫婿,定要选汴京城内最好的人家!”
怎样的人家才算得上最好的?左右不是江溟之那样的,荣国公如今的衰败明眼可见,他又是一个身份低贱的私生子,便是其他士族也不愿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他有什么?除了一副皮相,他只有旁人轻视的目光,人人见着他便对他指指点点说“看,那便是荣国府的私生子”,把女儿需给他难道要让旁人说“看,那便是那位私生子的妻子”吗?若是他,他也不愿将女儿许配给他。
想到这儿,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想什么呢?邓惟余嫁给谁与他有什么关系?他在这儿做什么比较。
没过多久,邓惟余便带着吃食回来了。在他们去净手时,与白兰一起将吃食摆上了桌。虽然哥哥让她带些简单的,可她去了丰月楼却不知道为何简单的吃食,她只觉得每道菜皆是美食,带回来也无不可。
于是她带回来了虚汁垂丝兔头、沙鱼两熟、爆炒虾仁还有梨干和奶酪。
江溟之动了几筷子,毫不吝啬地夸赞:“邓姑娘的品味很好。”
那是,她可是常年混迹在各大酒楼的常客。
被夸赞的邓姑娘忍不住扬起嘴角,抬了抬自己的下巴,有些得意,像是柳河精心喂养的那只天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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