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默然地看着下人为他们添茶。
邓连昱此时冷静下来,才发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自己的妹妹怎会与荣国府的二公子单独在一块儿,虽然遥遥说自己是迷路了,他还是抱有一丝怀疑。
他忍不住主动开口试探二人:“这里看起来是二公子的居所......”
随后意味深长地看向邓惟余。
邓惟余领悟到自己兄长的眼神,脸颊瞬间便有了丝丝红晕。
我这呆子哥哥他整天都在想什么呢!他怕不是在大理寺里当差当出病来了,以为谁跟谁都有点什么吗?疑心病怎么那么重!
她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江溟之率先出来解释:“是的。荣国公府建造是比别的府院复杂繁琐了些,府中设宴也常有人闯入,我也有些头疼。今日见这位姑娘闯入,正准备为她指路没成想遇见了豫章伯,原来姑娘竟是豫章伯的胞妹。”
最后一句话江溟之是笑对着邓惟余说的。
邓惟余撞见他眼底的笑意,却没有看见他对自己的身份竟没有意外,像是预先了一般,到底是对身份过于淡然还是这人一开始便知道。
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
邓惟余接着话头补充:“初次见面,让二公子见笑了。”
她刻意咬重了“初次见面”四字,平视江溟之。后者听了,笑意深了。
邓连昱见他二人皆是这样说,便放了心:“胞妹路痴,贸然闯入,二公子见谅。”
“无妨。”江溟之撩起眼皮瞥了眼坐在一旁安分守己的邓惟余。
邓惟余捕捉到他这一眼,只觉得颇有深意。昨夜至今不过短短几时,她便贸然闯入他的领域已有两回。
邓连昱:“听闻如今二公子在御史台当差?那以后倒少不了要走动了。”
御史台、刑部和大理寺为三法司,三法司并重。
对面的人笑了:“当差?我如今未谋官职,只是帮着老师做些皮毛罢了。”
江溟之这话说的并非全是自谦之意,官家如今的确没有授他御史台的官职,养在御史中尉史先生的底下,只是史先生岁至花甲,时常犯懒,只愿待在府里和御史台里,别处他一概不想走动,多有需要人出面的场合皆是江溟之去走动,时间长了,不少人便以为他在御史台当值。
邓连昱惊讶,他竟未谋官职?可人人皆说他如今是御史台的一把手,更是官家面前的红人,怎会没有官职?
邓惟余也是震惊,他既无官职,身份又低微,昨夜怎作出那般嚣张之状?
这位二公子难道这么自负的吗?
“近来大理寺事务可繁忙?”江溟之提起茶壶为他兄妹二人各添了杯茶。
“还好,大事倒无,小事不少,我刚上任,不少卷宗待整理,整日泡在官邸里没想到倒落了个勤政的名声。”
江溟之和邓连昱碰了一下茶杯,笑了笑。
邓惟余坐在一旁,心里只觉得这两个男人繁琐得很,既聊不出什么正经事便该早早地打道回府,各做各的事,各找各的娘,虽然大家都没娘。
她委实想回府了。
正巧,南院走廊一家仆健步如飞地走到他们面前。
“二公子,豫章伯,邓姑娘,安。”
江溟之脸上的笑肉眼可见地褪去一些:“何事?”
“回二公子,大理寺来人寻豫章伯。”
邓连昱敏觉地站起来,连带着邓惟余:“想是有要事,二公子,这茶只能下回喝了,我们先告辞了。”
江溟之颔首表示理解:“公务要紧。”
家仆领着二人出府,望着两人渐渐模糊直至消失于廊角的背影,江溟之捻了捻手指。
那边,邓连昱带着邓惟余,压声在她耳边说:“你以后千万不能招惹这二公子,能不接触便不接触。”
“为何?”不说这位二公子,任何人她都不想招惹的。
“他一个不受宠的二公子竟然养暗卫,院里也无女使婆子伺候,你说怪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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