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棂上糊的窗纸,更是发黄腐朽,千疮百孔,只需用力哈口气,便能吹出一个大洞来。
经过今日这般大风摧残,也省的姜恒亲自动手撕除了。
明日直接贴张新的窗纸便罢。
嘎吱……嘎吱……
还有那两扇年久失修,早已包上一层白浆的对开大门,因为没插紧门栓,正兀自抽风,在一阵阵让人牙疼的嘎吱声中,交替摔打起来。
姜恒闻声,这才从泥胎雕塑的诡异容貌中回过神来,赶紧转身去关门。
呜呜呜——
今日的山风似乎特别猛。
天气也越发寒冷起来。
呵气成霜。
姜恒想着,希望入冬前手头能稍微宽裕些,也好找个捉漏的瓦工,好好修缮一下屋顶。
再寻个木匠,整整门和窗。
唉……
修葺道观又是很大一笔开销。
眼下连填饱肚子都成问题了,也不晓得何时才能真正的实现手头宽裕,财富自由?
关紧了门,风立马就弱上许多。
清冷的落魄道观,从浅浅昏黄,顷刻进入了浓稠的黑暗。
伸手不见五指。
漆黑的夜色中,忽的闪烁出一点火炭微光。
姜恒摸出火折子,憋足劲,猛吹几口!
微光随之燃起一缕白烟,继而燃烧成了一团不大的火苗。
点上一掌油灯。
豆大的灯火不住的摇曳,将姜恒的身影在他身后的墙上拉的老长老长,张牙舞爪……
姜恒将油盏轻轻放在了道坛前的供桌上。
那端立在道坛之上,上半身深深隐入黑暗的泥胎,此时早已看不清面貌。
姜恒背过身,有意忽略这尊烂泥胎。
因为他总觉得,这诡异的人形泥胎在“不怀好意”的盯着他看。
虽然泥胎的面容已经越来越像“帅气”的自己,但姜恒绝对不会真的认为这是一尊神圣不可亵渎的神像。
毕竟出自粪坑边。
反倒觉得妖异的很!
原本无相的烂泥胎供奉成了人的容貌,都快睁眼了,你说可怕不可怕?
若非是姜恒亲手捏造,还以为每日供奉了一尊妖怪呢。
嘭、嘭嘭——嘭嘭嘭——
姜恒心里正发毛,猛的,那门外传来擂鼓一般的捶击声。
夜深人静,荒山道观,连绵急促的剧烈敲门声,好似每一击都落在了姜恒的心头,让他更加惶惶不安,没来由的汗毛倒竖。
“谁?!”姜恒下意识问道。
大门已经拴紧,再大的狂风也不可能发出这种捶打木门的声音。
果然,门外传来一道粗犷且迫切的求救声。
“道长,快开开门啊,我是隔壁寿春县的牛壮实啊。”
寿春县距此几十里,姜恒知道,但牛壮实此人……
姜恒眼珠一转,当即回绝道:“不认识!有事明日再说。”
“道长,我紧赶慢赶,已经奔走一天一夜,求求您发发慈悲,救救我老爹吧。”
见姜恒拒绝开门,门外的牛壮实急了。
再捶起门来手中更是又舔了三分力。
嘭嘭嘭、嘭嘭嘭——
门梁上的灰尘霎时间扑簌簌抖落下来。
再不开门,怕是就要被此人捶塌了。
“别敲了!”眼看无法,姜恒只得硬着头皮开了门。
那门外之人埋头便冲进观中,是个壮汉,长的五大三粗。
果然人如其名,牛壮实。
但见牛壮实反负双手,背后正驮着两位老人。
姜恒歪头,视线绕过牛壮实,看向他背后。
发现这两位老者须发皆白,并且一位老人趴在牛壮实背上,显得痛苦不堪;另一位老人则趴在前一位老人背上,紧闭着双目,神色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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