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回环往复,连唱三遍之后,沛霖归起身还旌节,一手握拳,一手作掌,以掌覆拳,对开阳道:“陛下,止戈为武,天下归心。”言毕登上车驾,不再回头。
令玥见此情景,不住摇头叹气,“自己都被逼成那样了,还心怀苍生呢。”
玉衡看了一眼身边的重寰,见他正定定地把袁浠望着,目光如水,不由笑道:“所以才能跟天枢上神凑成一对嘛。”
袁浠很清楚自己的任务,因此尽管心中十分抗拒,却还是适时地小小撩拨了一下赫德,赫德本就对她一直心向往之,此刻得了暗示,自然也就迫不及待了,况且匈奴向来不重礼节,哪怕婚仪尚未完成,单于亲近自己的准阏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于是,随行的医官在月余后告知大家袁浠有了身孕时,并没有人觉得奇怪。
没有人奇怪,却有人不悦,比如,赫德那个一直无所出的大阏氏,自从得知了这个消息,她就一直想尽办法寻袁浠的错处,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一次,因为医官一时言行不慎,让她顺藤摸瓜揭破了袁浠身孕的秘密,知道真相的赫德恨得牙痒痒,亲手宰了扯谎的医官后,将刀架在袁浠的脖子上连声质问,袁浠自然装作不知,抵死不认,赫德此时对她到底有了几分真情,问到最后也就难得糊涂了,可还是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再加上大阏氏的言语相激,到底还是将她绑在马后拖行数里算作惩处。这么一折腾,孩子当然没了,袁浠自己也差点丢了命。
对此,重寰他们仍然只能眼睁睁看着,不敢妄动,最后也是见她数度垂危,权衡之下,玉衡和令玥才跑到天山之巅寻了一大堆雪莲回来,悄悄放进她的汤药中,想着这好歹是凡人的药,应当不算犯禁,不会给她招来反噬,即便有,与云兮提前返回相比,也实在不算什么。
尽管有了雪莲的滋养,袁浠还是缠绵病榻数月之久,令玥每每埋怨:“不是说这一世不用历病痛苦吗?怎么还是这样。”
重寰坐在她榻边,紧握双拳,皱着眉道:“这应当是彤蛾的缘故,任何灵力相扰,或多或少都会改变她命中的一些细节。”
玉衡听了,冷笑一声,从齿缝里挤出“彤蛾”二字,眼中寒光乍现。
令玥知道,重寰从来都是平和而冷淡的,玉衡则成天吊儿郎当,对什么事都漫不经心,如今他俩同时被气成了这个样子,彤蛾,应该会有大麻烦了。
在神仙和凡人的共同努力下,袁浠终于渐渐好转,就在大家心里都略觉得好过些时,她却忽然接到了开阳的密函。
其中提到,南诏叛乱,牵制住了国中大部分兵力,让她想办法稳住赫德,免得他趁机出兵再扰北境,让靖国腹背受敌。
袁浠看完密函,随手扔进旁边的炭盆,望着燃起的火光对阿萝叹道:“咱们陛下还真够瞧得起我,当人家赫德脑子坏了吗?这个时候不打你还等什么时候打。”
阿萝听了忧心忡忡地道:“那该如何是好呢?”
袁沛霖冷笑一声:“如何是好,提着脑袋去试试我这条三寸不烂之舌灵不灵呗。”说完,就坐到镜前细细梳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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