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官员颔首,“已经核实过身份,怀胎的女子名叫王伞,二十八岁,益州广安郡人,已经去世,无法抢救。西南一带临近酆都,这种事发生不算稀奇,已经通知广安镇安司以一等案件驾乘天炎烈燕前去火速调查了。
调查结果五分钟前传递了过来,此女有丈夫有孩子,丈夫身份没有问题,兢兢业业的当地建筑工地工人,三年前两人因为一次相亲而结为伴侣。兴许是男方外出工作太久没回家的关系,独守空房寂寞了,据她婆婆反应,前段时间行为诡异,经常夜不归家,应该是发生了外遇,只是没想到,对象是个伪装的厉魂,还怀上了厉魂的孩子。”
魂族可以通过附身或者其他更强大而有效的手段,以人形态出现,平头百姓死在化行为人的厉魂手中的经历,并不少见。
“碰到厉魂不是稀罕事,但怀了厉魂的孩子,这很罕见,即便真的和厉魂有染,怀胎的概率也只有百万分之一,成功生下来的概率,只会更低,难怪,都逃过了本座的眼睛,这才让这么多人无辜丧生。”
老人把口袋递还给了官员,有些遗憾和自责地摇头,“百万分之一的概率是极低了,和魔界皇子是个同性恋并且爱上精灵界王子的概率一样低,但是只是低概率性问题,不足够这么兴师动众。”
老人失望叹息,目光中随之而来的是深沉到大过天色凝重,“前任国师去世前灵魂归天,看到了国之未来,说出了此辆蟒车的蟒车号还有班次时间,说其中藏有人类之厄运,于是有了此次镇安司的大规模出动,甚至就连皇城禁卫军都整装待命,随时准备兵力应援。国师虽然此前的几次命言都出现了错误,可这生命中的最后一道命言,《神教圣语》有云:遗之命言天神开眼,按道理,得到的结果不应该只是这样。”
前任国师死前的最后一道命言,既然说了是厄运,那么能被称之为厄运的存在,所产生的后果将远远不止死几十人或者是一蟒车人这么简单才对,普通的鬼胎,无论如何都无法符合这等级别的命言。
两人神色都有些凝重,这是前任国师遗言,也是他们最后一次执行前任国师的命令,然而当今陛下却因为国师此前接连错误的命言下,对前任国师失去了信任,对此次行动也不够重视,否则即便是今日的调查,他们调查规模也应该更大。
可问题的关键是,难道前任国师大人生命中最后一道命言,真如陛下所想,和前几次一样,出现了荒唐的误判么?
“在蟒车发车之前我们就查过所有购票者,车里没人任何人的身份有问题,所以我们一直潜伏在车中,整趟列车也在您的洞灵术监察之下,除了这魂胎降生之外,没有任何异常情况。”官员同样蹙着眉头。
“或许是这鬼胎的父亲——那头厉鬼的关系?这是厉鬼们的阴谋诡计?怨鬼王当年打算利用几个见利忘义的小人,轰开酆都鬼城的鬼门和镇魂墙,来毁坏人界安宁,第三百六十九任国师——也就是前前任国师有所预感,自废修为来占卜出来的命言也只是其中一位被利用者的名字,所以这次国师的命言会不会也是这样的情况?”官员蹙紧眉头,猜测着。
“广汉郡虽然与酆都相距较远,但是也有几处小型的镇魂门,或许这又是怨鬼王的计谋?”
红袍老人沉吟片刻,颔首道:“有理。”
“怨鬼王安静了有些年头了,他的魂族被天神们剿灭,他卷土重来的野心可能不小,你的猜测……不是没有可能,若真是如此,我们需要小心。”
“我这就通知广汉郡前去彻查。”官员微微躬身。
红袍老人颔首,转头看到车厢当中一对衣着朴素的兄妹依靠在一起,正茫然无助地看着车外。老人微微眯眼,纳闷道:“车中为什么还留着一对年轻人?”
官员愣了愣,这才想起来自己还遗忘了他们,回想起自己杀死鬼婴时所看到的那一幕,他的眉头微锁道:“这是另一个奇怪的地方,这对兄妹是巴郡岳峰乡人,哥哥十六岁,名叫唐纸,妹妹六岁,名叫唐糖。事发前这个少年自告奋勇前去帮忙接生,魂婴杀人时,这个少年离它最近,然而魂婴却没有伤害他,甚至将他周围十多人杀死,都没有动他分毫,好像……他根本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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