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田之政,内政之行,倒是颇有功德,但若论纵横捭阖,合纵连横,阁下似乎不会,军略兵法,也未尝全懂,否则,为何在谋士天榜内乃是末位。”
陈宫喝了一口酒,脸色红润,说起话来也就不怎么讲究了,而且与许臻本身就没有多少情义,自然也谈不朋友。
曹操一听这话,脸色就稍微尴尬了一下。
荀彧脸色也变了,陈宫今日喝多了?
为何要如此。
这般说话岂不是惹了主公不高兴?
戏志才眼睛一转,探出头去对下方看了一眼,笑道:“公台,本该在东郡,如今和夏侯将军一同归来,第一次宴席就出口品评此天榜之宜,是否有些不妥?”
陈宫顿时哈哈大笑,“在下排行二十八,已是前列,却不如阁下。”
“这军师祭酒,自然是你做,可为何,军中都尉,却是末位者?”
陈宫冷笑两声,接着道:“当初,边让不也是名士,却为何要身死于屠刀,祢衡如何?孔融如何?”
“这些人,难道不值得有一官位吗,主公,唉……如今还要攻打徐州,却是如何啊。”
“徐州乃是仁德之地,陶谦素有贤明之称,虽然未曾有过功绩壮举,但是境内百姓还是颇为爱戴,攻打徐州,乃是攻打一处军民一心之地,怎么会这么容易?”
“主公听我一句,将老太爷之事,略过即可,只是昭告天下百姓您的仁德,由此来收归士族寒门之心,方为策。”
曹操一愣。
却不知道陈宫今天怎么了,居然是这般的刚烈。
而且神情颇为激动,难道是当初我诛杀边让,冷落祢衡,孔融等人的事情,让他感觉到难过了?
呵呵呵。
曹操内心在冷笑,只觉得陈宫此人似乎有些过于仁慈了。
却也没有言语,但这一次宴会,居首位的乃是许臻。
许臻思索了片刻,发现这陈宫也不是冲自己来,只是借题发挥,他真正想说的是不要攻打徐州。
看来今夜,似乎有一场论战了。
“公台,当时稳坐兖州,急需士族支持,若是不以雷霆手段震慑,如何能让他们拿出粮食钱财,又如何让他们交出奴籍的人口录本,若是没有人口,我们兖州恐怕还要莫名其妙的少几万人。”
戏志才冷笑以对,丝毫不给陈宫面子。
“在下不才,若是你要以排名来论,此刻堂便有第一人,荀文若在,也有第四人,荀公达在。”
“至不济,我为十三名,也不曾让主公蒙羞,而我等三人,对伯文均颇为尊敬,你难道觉得我们三人也是庸才吗?”
“若真是如此,这所谓天降神榜,那就是虚无缥缈,荒谬无比,你也不用以伯文只是末位说事了。”
一番话,说得陈宫哑口无言,根本接不话,最后只能战术冷笑,喝酒压惊,直接眼观鼻,鼻观心,不说话了。
许臻倒是一下子对戏志才另眼相看了,厉害啊。
这口才。
这话直接把陈宫说得自相矛盾了。
陈宫若是骂我,就该受他们仨骂。
如果不肯自愿被他们仨骂,那就没资格骂我。
这逻辑,牛逼。
许臻暗中对戏志才竖了个大拇指。
戏志才嘴角扬,比了个“耶”。
不用问,这动作就是在多月相处之中,和许臻学的。
“诸位!”
趁此机会,戏志才就直接站起身来,对文武将军执礼而拜,环顾四周之后,走到了堂前来,他状若迷醉,但实际却很清醒,虽然脚步有些虚浮,却没有让人讨厌。
“既然话已至此,便不如说开了好。”
“此宴,虽是为伯文庆功,为兖州百万斛粮食庆功,却也该是一次出师之宴,诸位都是孩子之父,父亲之子,妻子之夫。”
“若是有人欺辱你子,暗害你父,谋夺你妻,该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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