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酒?桑之未落,其叶沃若,桑之落矣,其黄而陨。好名字!”徐长青由衷的称赞道。
他坐在客座上,眼前是一位上了年纪的中年汉子,红光满面,肚子硕大,眼里却带着生意人常有的精明。
“哈哈,道长好文采,就连我这随口取的桑落酒名字都能说出个一二来。”汉字笑道。
“陈家主,并非如此。”徐长青正色道:“在贫道的老乡也有好酒与家主的桑落酒同名。十月桑落,初冻则收水,酿者为上。每至桑落时,取水酿酒甚美,故名桑落酒。”
道士说完之后,眼前的陈家主蓦然起身,注视着徐长青,脸色变幻不定。
徐长青则像是无事人一般,悠然饮着美酒,身旁的少年有些担心。
“道长果然非常人也,区区几句话,差点将鄙人家族流传千年的秘方给道了出来,鄙人佩服。”
陈家主又坐下,这才理解了他女儿为何执意要他挽留住眼前的道人,无论开什么价钱。
可现在看来根本是留不住的,只能交好。
“雪儿啊,去把爹珍藏的百年好酒拿来。”
“好。”
陈家主笑颜逐开,问:“徐道长,不知你们此次来洛城有何事情?”
“哦,贫道来送身旁的后辈来书院读书。”
“原来如此,一旦进了白鹭书院,张公子肯定是前途无量啊。”陈家主毫不吝惜地夸赞道。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进入白鹭书院者有部分是权贵公子,他们一般都考取不了功名,但能在书院中结交朋友,将来出来后都是一方权贵,联姻生意都能兼顾。
至于剩下的那部分,基本有八成都能考上秀才,当中又有三成可以中举,甚至还有一些可成为进士。
毕竟有资深大学士作院长,书院不可能底蕴很差。
说是前途无量也不为过。
“哈哈,陈家主客气了。”
两人客套几句,陈凝雪捧着一小坛酒来,为几人斟满酒,主动提出要为客人舞一曲。
“徐道长,张公子,非常感谢你们能救我女儿的命,这一杯百年珍藏的桑落酒,我只敬你们。干!”陈家主忽然变得极其豪爽,站起身端起杯子。
“干!”
徐长青也是毫不客气,一杯清凉的酒下肚,清香纯正、芳香悦人、酒体醇厚、入口绵甜、回味较长、余香较浓,一时间在酒中竟然尝出了酸甜苦辣,心中五味杂陈,过去的种种浮现于眼前。
陈凝雪身穿高腰襦裙,在两人面前摇曳生姿,她本来相貌就不差,配合上优美的舞姿,有种飘渺之感。如果用一句诗来形容的话:
“裙拖六幅湘江水,鬓耸巫山一段云。”
徐长青倒没觉得什么,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舞蹈,原本趴在徐长青肩头上的苏绥绥钻进了袖子的山河社稷图中,此刻正看着外面咬牙切齿。
低声暗骂:“这个狐狸精。”
不过,徐长青身旁的少年可就没有好酒量了,半杯酒下肚,肚子中立刻翻江倒海,胸腔中一股火直冲着咽喉。
看着眼前的舞女,早已面泛桃塞,脸红扑扑的,心里不知在想着什么。
舞完后
在场几人都已经有了一丝醉意,陈家主眼目迷离的说:“徐道长,我们陈家蒸蒸日上,但唯独缺江湖上的武人,眼红我们的家族相信未来必定会越来越多。
鄙人清楚徐道长和那些武人不一样,故此鄙人斗胆想请徐道长做我陈家的客卿,不知道长意下如何?”
“贫道生来无拘无束,周游四方,无法顾及一地,恕贫道不能答应。好了,天色不早了,贫道得赶紧找个落脚处,就此告辞了。”
徐长青含笑请辞,这父女俩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他心里都一清二楚。
“那……好吧,但救女之恩鄙人难忘,这一坛子酒就送于道长。”陈家主叹了口气,目光中闪过一丝黯然,另一边的女儿陈凝雪也是差不多的神情。
“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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