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孔融的震动只会让曹铮更加轻视。
猜出了荀彧和曹植都猜不出的谜语,这或许是一种本事吧,但曹铮自己也没有觉得这有多了不起。
这只是士族公子间的一场游戏。
研制出柴胡汤,解决几万将士的晕船问题,造福几十万百姓,那才是真的了不起。
要不是邺城出现抢购潮,只能从孔融手里收柴胡,曹铮是不可能坐在这里陪他玩文字游戏的。
“孔大人,我可以去你家前院了吗?”
曹铮提着药材包站起来,转了转坐得有些血液不通畅的脚腕。
改称孔融为孔大人,是为了提醒他是一个官员,来唤醒他沉睡的羞耻心。
孔融的耳根刹那之间赤红。
他当然听懂了这称呼背后的嘲讽。
亏他还是一个千石大员,结果言而无信是他,坐地起价是他,撒泼抵赖也是他。
他讪讪地站在门口,点了点头。
“多谢。”
曹铮居然还不识时务地说了声谢谢,是谢他终于不耍赖了吗?
听着这声刺耳的感谢,孔融的羞耻心一下子又爆了棚,目光灼灼地盯着曹铮。
如果目光可以化成飞刀,那么曹铮现在已经死了。
你最好赶紧走!
孔融恨恨地想着。可曹铮依然阴魂不散地站在他面前。
“……你还站着干嘛?”
孔融从牙根里挤出几个字,濒临崩溃边缘。
“孔大人,您挡住我的路了。”
曹铮谦虚地指了指门外。
“啊~~~”
孔融终于破功了,他崩溃地小跑到案台前,把上面的东西全掀了。
‘乒乒乓乓’
‘匡匡锵锵’
花瓶全摔碎了,里面的水流了一地,砚台里面的墨汁也撒到地板上,麻纸像纸钱一样在天上飞来飞去。
其中一张飞到了管家的脸上。
管家扯下麻纸,一脸抑郁地盯着地板,孔融发泄完是爽了,可他不爽了。
这些东西最后还得是他收拾啊。
千苦万苦,打工人最苦。
这个社会到处充斥着对打工人的压迫,打工人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
恨了。
……
孔府前院。
曹铮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蹲在田埂里辛勤地挖着柴胡。
柴胡生长在沙质土壤中,只有根部可以入药,茎叶部分其实都浪费掉了。
如果是刘备在这里,他可能会这些多余的材料给孔融编几双草鞋。
但曹铮不会编草鞋,他最多给孔融编一个草帽,如果对方不介意帽子颜色是绿色的话。
孔融今天的行为颠覆了曹铮以往的认知。
不过曹铮也没有特别意外。
二十三岁之前,看待一个人,曹铮可能会特别片面地去看待,会觉得人性非黑即白。
现在曹铮已经认识到人的复杂性。
万人称颂的英雄可能实际上心胸非常狭窄;恶名昭彰的坏人也可能有很讲义气的一面。
关键是对方把哪一面朝着你。
曹铮从直裾口袋里掏出一个大兜,把切好的柴胡根都装起来。
汉代衣服上其实是没有口袋的,但曹铮觉得这样很不方便,就自己缝了一个。
反正穿在军服里面,看不出来。
曹铮伸了个懒腰,从田埂上站起来,放眼四顾。
一个时辰前,孔府前院还是绿意匆匆,现在已经变成光秃秃的一片。
此时正值夕阳晚照,阳光在昏黄的地面上撒下一片片飘忽的光影。曹铮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曹公子。”
这是,他忽然听到一个忧伤的声音,于是回过头,看见孔融正背着手站在他身后。
挖完柴胡之后,曹铮跟孔融的交集就了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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