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试炼任务：拯救袁彬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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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倏忽扬起，茫茫大漠，漫天烟尘中，一支庞大的军队正在缓慢前行。

“呜~呜~”

悠长的牛角号在风沙声中响起，惊醒了趴在一名壮硕男子后背上的青年。

他揉了揉眼睛，懵懂地望着四周，这是哪里？

“放我下来...”

张开干裂的嘴唇，微弱的声音传到了身前壮硕男子的耳中。

他并没有执行朱由检（身体为朱祁镇，下略，均以朱由检称呼）的命令，而是转过了头，一脸关切地问道：“陛下，您好些了吗？”

陛下...朱由检一时半会儿还接受不了，用了一会儿去思考，才意识到，现在就是在所谓的试炼任务中，这个人应该是英宗朝的锦衣卫指挥使袁彬。那么自己的身体，就是英宗朱祁镇了。

周围的一切，无论是吹在脸上的沙尘，还是粗重的呼吸，亦或是他身上的五感，都告诉他，这是一个与现实世界无二的地方。

在花费了很久的时间来接受这一切后，朱由检才开始想着这段已经成为历史的事情。

虽然从小没接受过系统的皇家教育，但是本朝历史朱由检还是大概了解的，英宗在堪称本朝靖康之耻的土木堡战败后，瓦剌蒙古军裹挟着北狩，在漠北应该吃了不少苦头，才被放回来。

但是具体发生什么细节，史料较少，平常朱由检也接触不到，作为当朝皇帝的弟弟，在这方面是重点提防对象，没有办法详细知晓这些辛密。

朱由检看到这段史料时，就想过自己要是英宗，葬送了国家数十万精锐，还不如自杀算了，苟且偷生也是脸皮够厚的，可如今自己成了英宗，便又生不出此等念想了，来都来了，还不如体验一下。

“陛下，再坚持一下吧，沙暴要来了，瓦剌人应该也要就地扎营了。”

“你...也歇息会吧。”

袁彬闻言，肩头一颤，脚步却未曾停歇，又背着朱由检继续前行了数十步，果然，瓦剌骑兵在队列中来回穿梭，喊着朱由检听不懂的话。

两人身旁的哈铭解释道：“陛下，这是瓦剌也先太师让军队扎营，等沙暴过去的命令。”

哈铭是个蒙古人，祖上归顺大明，跟着永乐皇帝朱棣打过靖难之役，后代便居住在京师。像他这样的内附蒙古军官在明军中并不罕见，但如今土木堡战败，还不离不弃地跟着北狩的皇帝，这份忠心就罕见至极了。

骆驼、牛羊、马骡，这些畜生都不用人抽打，便自动地在沙丘背风处靠着车辆辎重围成一圈。

在车阵和畜生的内圈，人们把自己用绳子紧紧地拴在辎重车辆上，用纱巾掩上口鼻，将水囊裹在肚子前。

身体虚弱的朱由检被袁彬和哈铭一左一右地包在了中间，耳畔的风声愈发地狂乱了，在沙丘背面，他看不清背后席卷而来的，数条如同狂龙一般裹挟着沙尘的龙卷风。

袁彬微微侧过身子，用一种近乎“搂”的姿态，把朱由检牢牢地保护在了自己壮硕的身躯下。

见皇帝望着自己，袁彬憨憨地笑了笑，示意皇帝不用害怕沙暴。

看着五大三粗的袁彬，朱由检却一时有些迷茫。

因为这种神态、动作，让他想起了一直默默地保护着他的庄妃，在宫里受了委屈，庄妃也是这样把他护在怀里，温柔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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