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无语过后,邱慈正色道:“你用不了治愈术这件事非同小可,关乎清心宗的地位和安危,不能再让除我和你姨母外的第二个人知道。你坚持一下,我去找楚意帮忙找药给你处理伤口。你现在没了恢复能力,身子骨也就比普通人好了一点点,我罚你时用了七成的力伤口可不容易愈合恢复,近几个月你哪都不要去了,给我好好在祠堂闭关养伤。”
“那阎泽……”
“知道了知道了,阿嬷一定教他治他,你可别再说话了。”
“我……”
“静。”邱慈直接用手点了楚昭的眉心,让她昏睡过去。
看着楚昭紧蹙的眉头,邱慈淡淡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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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昭动了动僵硬的身子,缓缓睁开眼。
她这是在哪?
此时的她正蜷缩在冰冷僵硬的堂椅里,浑身冰冷,被石椅硌得生疼。她茫然地眨了眨眼,看到自己一身火红的纱衣。
楚昭皱眉。
她平日里最不喜红色。
楚昭转头看向殿堂之下,一个玄衣青年负手而立,似乎也注视了她很久。他生的好看,一双凤眸沉静如水,偏生眼角有颗红色的泪痣,倒生出些倜傥的意味。
她认真地看了他很久,发现自己认得这件衣服,这是她那无数次梦魇里,死在她怀里的青年。
这是……梦?可怎么又会这么真实。
她听见自己风情万种地对那青年说:“来啦——”
青年看似表情不变,却皱紧了眉。
她的心被青年身上这个小小的变化深深刺痛了一下。或者说,这是她感受到的,另一个自己的情绪。
说话间其他修士陆陆续续赶到,将冰冷昏暗的殿堂塞满,倒显得有了些人气。
可另一个自己似乎因为这些人的到来打断了她和青年的对话而感到不满,嗤笑讽刺:“来的倒是够快。那清心宗的秘术,也不管吃不吃的消。”
其中一个修士喝道:“魔道妖女楚昭,修炼魔道,盗取秘法,杀戮深重,还不……”
“还不速速伏法——”她循着声音望去,刻意抢过那长髯修士的话头,又将音调扭的七拐八弯。气得那长髯修士面色发紫,可她心中却没有丝毫快意,只是冷冷看着那长髯修士,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随后其他修士开始七嘴八舌地谩骂挖苦她,那些人说的话像刀子,一把把扎在楚昭心上,扎得鲜血淋漓了还不够,要转上一圈,搅碎了才算完。
可另一个自己却没有丝毫动容,她已经习惯了,或者说,她在意的不是这些人如何看她。
她只是转眼看向站在人群前,沉默不语的青年。他只是站在那里,没有和那些人一起,也没有帮她说话,他看着她,眼里却没有她。
她对他而言只一个不相干的人,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魔道妖女。
楚昭说不上来她心里是什么样的情绪。
失望,理解,委屈,释然,以及无可奈何的,决绝。
紧接着她一剑杀了那长髯修士,甩了甩剑上的血,讽笑着说:“我楚昭,行的正坐得直,你们若想要清心宗秘术,堂堂正正来拿便是。”
她是抱着必死的心站在他们面前的。
起先,那些人还能合作,一同攻击她,随后不知是从谁开始,那人有意还是无意打偏击中了同僚,新仇伴着旧怨,混战一触即发。
楚昭感到好笑。
这些人方才还冠冕堂皇地说要讨伐她,要替天行道,这才没过去多久,他们心中那些见不得光的贪念恶念就都暴露无遗。反倒比她这个魔道魔修更像是魔了。
她站在青年面前,笑得肆意癫狂,让他好好看看,他站在怎样一群人身边,他相信的是怎样的人性。
她想问问他,有没有后悔。
可她却没有等到那个答案。
当她躲过一道刀光再返回来看他时,他刚刚斩碎了一个修士投过来的符,胸膛被另一个修士用剑洞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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