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言辛的出现令云绣原本已经沉静下去的心绪又浮荡起来。她以为那场雨化了那串电话号码,也定了他们的结局。
可越言辛偏不信命。
“云绣,我其实生气过,挺生气的。”越言辛踩在落了一地的银杏叶上,声音脆脆的,咯吱作响,“我想你怎么能这么无情,明明那天晚上,你是有触动的,隔天就能狠下心来不再联络。”
“但很快我就说服自己了,不是你无情,可能是我自作多情,我不应该这么着急,毕竟你没有必须要答应我的义务。”越言辛笑了笑,略显苦涩,“现在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好像心里有那么一点开心。”
越言辛得知云绣没有联系他,是因为那张纸条被雨水打湿,他觉得他又行了。
云绣低着头,看脚下的银杏叶,不知该说什么。
越言辛没有具体道出他如何知晓她住处的过程,也没说为何那样巧地出现在她出门之时。可云绣知道,这个过程一定不容易。
从前有一次田野调查,云绣突发疾病住进了镇卫生所,越言辛也不知怎么得到的消息,辗转两天,换乘六七次车找到了她。那时云绣独自在做田野调查,身边无人可帮她,可是越言辛找到了她。
那时的移动通讯工具只有大哥大和BB机,云绣一个学生是买不起的,她当时调研的村镇,只有镇政府的一台固定电话可用。
后来云绣才知道,越言辛查到当地连续暴雨,担心云绣在的地方发生自然灾害,辗转查到镇政府的电话,便打过去询问在当地做调研的昆南大学学生的情况,这一问,才知道云绣进了医院。
云绣想起这件往事,仍心有波澜,说道:“你家里不是有事情要处理吗?其实你不用特地来找我,这样……很辛苦。”
“我处理好了才来找你的。”越言辛回道,“绣绣,以前我因为奶奶过世,躲在奶奶老家不肯见人的时候,你不是也为了劝我奔波几天去找我吗?那个时候,你不辛苦吗?”
原来,他们都曾怀揣最赤诚与简单的热情,为了对方不辞辛苦地奔赴。
云绣停住脚步,抬头看越言辛:“越言辛,我请你吃饭吧。”
校门口有一家北京菜馆,做的北京菜挺地道的,价格也不算低。越言辛看了一眼菜单,笑:“云绣同学,这一段饭下去,你一个星期的生活费就没了吧?”
云绣笑:“我有钱。”她顿了顿,脸色微沉,“我妈会给我打钱。”她没说实话,她妈妈给她打的钱她一分未动。可不这么说,越言辛是不会吃这顿饭了。
越言辛有些惊讶,冷笑:“看来,她终于想起她有个女儿了。”
“快点菜吧。”云绣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越言辛喜欢吃辣,这家的菜虽然不辣,但也合他的胃口,吃得心满意足。
吃完饭,越言辛没有缠着云绣,走到路口看向她:“手机给我。”
云绣将手机递给他,他低头,手指飞快按下一串号码,还给云绣:“这是我的手机号。我今晚的飞机回昆明。云绣,我等你想清楚。”
云绣盯着那串数字,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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