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一个目标 (3-2)

苏默立即开启天眼（自己瞎起的，系统并没把这种特殊视觉定性为可提升技能），也就看清楚了，萦绕在吉米仔周身的个人气息，是灰中透红又泛着一圈白边儿的复杂形态。

所谓个人气息，也可以理解为一个人的生命磁场，大多数普通人都处于白色带点灰色的良性状态，基本定性为好人，人性中稍稍存在点丑恶因子，也能在理智、道德和法律观念的约束下深埋心底。

吉米仔这种灰中透红，却又留存着一些白色的，可理解为黑道中的好人，本性不恶，不喜争斗，没太多暴力习气，更愿意花钱解决问题。

事实也是如此，两年后在下一届话事人选举，吉米仔能被大陆公安扶持上位，正是因为看中了他商人气息远大于匪气，更适合带领和联胜平平稳稳走上洗白之路。

当然了，本性不恶不等于做事不够果断，真的狠辣起来，吉米仔也是不输给任何人的。

再说苏默的天眼，显然是需要消耗精神力的，目前来说，苏默这区区五点的精神数值，不可能长时间维持，只会在必要时开启。

例如此刻，从吉米仔进入餐厅，苏默开启天眼环视周遭，也就发现了另一个红名怪：一个看起来昏昏沉沉，好似还没睡醒的中年汉子。

吉米仔走过去，与这个中年汉子隔卓对坐，张口叫了声：“老大。”

但听得出来，这声老大叫得没太多尊敬成分，而透着那种‘你又怎么了’的无奈意味。

与这个中年汉子有关的记忆，苏默肯定是相当模糊的，不可能把当年看过的影片，每一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此刻只能确定，他是吉米仔的老大，应该与阿乐和大D一个辈分。

“借我二十万！”

这家伙一张口就是找吉米仔借钱：“昨天，大D给了我二十万，让我转交给我老大龙根，可特马昨晚上偏偏有球赛……该死的曼联队，害我输了个精光，办不成事，没办法跟大D交代，所以只能找你应个急……”

这么一说，吉米就懂了，距离不远的苏默也听懂了一个大概。

中年汉子（官仔森）的老大是龙根叔，属于退休后的叔父辈，虽不具实权，但在话事人选举这件事上，依然拥有着一个重要席位。

这是和联胜传承百年的帮规制度，也是老家伙们混了一辈子，就算变成没爪没牙的老虎，还可以留存到死的一席荣耀，一份尊严。

大D完全掌控荃湾区，吃喝嫖毒样样经营，还在海上搞了赌船，比拼财力，和联胜谁都拼不过他。

于是，大D疯狂撒钱，给愿意投他一票的叔父辈，每人二十万！

昨天，大D交给官仔森二十万，让他转交给龙根叔，没想到，官仔森好赌成性，一转头便把二十万献给了赌球事业。

今天，官仔森拿不出钱来给龙根叔，若是坏了大D的事情，过后肯定要遭受报复的。

没办法，这才找吉米仔借钱应急。

幸亏吉米仔极具商业头脑，手上不怎么缺钱，且为人仗义，再怎么不情愿，仅仅犹豫了几秒钟便点头：“好，老大，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取钱。”

谁让你是我老大，不能眼看着你死。

“谢啦吉米。”

官仔森还是一副昏昏沉沉的宿醉德行：“那我给老大电话，让他现在就过来拿钱……该死的曼联队，又害我输钱！混蛋大D，早不给晚不给，偏偏有球赛这天往我手里塞钱……”

说这家伙迷迷瞪瞪神志不清吧，在吉米仔暂时离开后，他还能一拧头一瞪眼，冲着苏默吼了句：“看什么看，不认识我官仔森？再看抠了你眼珠子！”

输了钱，心情不好，正想找一个倒霉蛋发泄负面情绪，此刻有小弟吉米仔过来给自己撑腰了，官仔森顿时挺直了腰杆，凶恶气息直线飙升。

道上混，靠什么称老大？要么自己有钱，要么靠有钱的小弟！

苏默装作胆小怕事，立即低下头，回避对方的嚣张气焰，心里则已经敲定：“行，第一个就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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