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叫声,捂嘴声,人头落地声。
在丛林之中交织着一曲死亡音符。
越来越多的村民,准备从这片黑暗中逃离。
恐怖,极致的恐怖笼罩着他们。
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便有一把柴刀,从阴影中捅来。
元鹤好似一只猎豹,游走在黑暗之中,随时夺走人的生命。
“噗呲!”
又是柴刀入体的声音,元鹤已经不知道这是他今晚杀的第几个人。
只不过他晓得,如今的丛林里的人越来越少。
他甚至还有空闲,将身上的三颗子弹挑出来。
“特么的!”
元鹤忍不住骂了一句,如今精良的枪支在羊城守城军官那边都很少见,更别提一般的官兵战士。
可现在的制毒村,却基本上人手一只,甚至还有村民将枪支丢弃跑路。
丛林里大片的草地和灌木,被人踩撞得不成样子,像是倒伏的麦子,一片狼藉。
白刃如雪,悄然横在人脖子前。
那人还好不知觉,向前慌不择路,却被刀刃划下首级。
血液溅在元鹤的衣服上,他都毫无反应,习惯了身上粘稠衣服贴在皮上,若有似无的腥臭味在鼻尖飘荡。
杀得人多了,元鹤一点感情波动都没有,他的心早就跟他手中的柴刀一样冰冷。
“下一位。”
元鹤喃喃自语,摸向不远处的火光。
身如惊雷!
元鹤猛虎扑食!
无尽漆黑之中,火焰一亮一暗跳动,仿佛对外释放着信号。
一柄柴刀如流星划破夜空,朝着人头直奔而去。
“铛……”
短刀相接,星光散碎,与之同时击碎的,还有火把旋转的热浪。
“是你?”
“是你!”
二人面面相觑,一人惊愕错乱,另外一人苦大仇深。
回身抽刀挡住元鹤一刀的,正是当初那位懂事的小孩何富贵。
二人视线相对,并不做声。
蝉儿依旧在树上常鸣,青蛙在草间咕叫,铃虫贴在叶上低奏。
鼻尖的汗珠,混合着四周的血腥,充斥着二人的空间。
元鹤知道,自己杀了何富贵的父亲爷爷,以及他那个村子的村民。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二人成了不死不休的仇人。
而何富贵知道,自己年小体弱,根本不会是元鹤这个练家子的对手。但他杀了自己的父亲,父仇即便身死也不能不报。
“你杀了好多的人,衣服上的血浆干了又湿,看来我们村子栽在你手中了。”
何富贵表现的不像个孩子,正如一开始那样,他很懂事,已经知道自己必死无疑。
不会开口求饶,来堕自己的志气。
元鹤长叹一口气,道:“唉……”
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或者是解释不清。
二人立场不同,便是最大的问题。
“你,为什么要制烟?你不知道这是害人的东西吗?”
元鹤把自己藏在心中已久的疑问,还是问了出口。
何富贵怪笑的看着元鹤:“什么害人的东西?消愁大烟,对我们整个村子来说,是能给我们赚大钱的好东西!我们像活着,就那么碍你眼了?”
“狡辩!”元鹤恨铁不成钢,时至现在何富贵竟然还在狡辩。“那别的村子就能通过打鱼,就能通过种田来养活自己。你们就不行?你们有手有脚,为何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何富贵冷笑道:“呵呵,当我们出去打鱼,被官兵当成走私船交钱才能了事的时候,你在哪里?当我们种田,还要被收各种新添税银的时候,你在哪里?要不是活不起,谁特么敢这杀脑袋的活?”
元鹤不回答,因为他不了解,不了解的事他没有发言权。
何富贵越说越气,他双眼通红,回想起以前收到的各种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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