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崇昼笑吟吟的,上来打圆场。
越往前,山势越发陡峭,景象也越显肃杀。先前还有些的树丛,如今只是光秃秃的山岩,冰川映着微薄的日光,寒气摄人。
余霜不再言语,但仍偷偷观察,并不时向秦冲使眼色。
余长青、陶崇昼渐渐也不在意,因为他们也目不暇接,看来四九道派的隐世前辈也来了。
“那是罗浮山的轩辕集,身旁跟着位女童的那个…”
“那几位应该是三元观几位长老,那仙剑”
“水气盈人,便是应龙宫的弟子…”
“还有这雷神剑,神霄道的也来了…”
余长青干脆解释起来,尽管有许多他们也是头一次见。
“各派都来就好,也好向蜀山讨个公道!”
陶崇昼沉吟着,显然对当日苍莽山灭魔以至师门大伤难以释怀。
“不知那位”
余长青忽然停下,说了半截又摇摇头,“算了,继续行吧!”
余霜轻咬了咬唇,她似乎意识到父亲在说谁?
并非那继任的魔君陆安平,而是…
皇帝陛下!
……
……
修行人愿意在雪地中跋涉,鲜有施展飞剑、云雾,自然是出于对广成子的敬畏。
然而到了昆仑山脚,这敬畏便自然转向这座天柱。
余霜便是如此。
当她站在冰天雪地,望见上空天穹高远,昆仑山就这么矗立千万载,不禁生出一股渺小感。
饶是余长青、陶崇昼也算一派掌教,也同样为昆仑慑服,痴痴望了许久才回过神。
“赶路要紧…”
“再往上艰险着呢……”
法会向来罕有小派参与,也有一部分原因在于:不是所有人都能登临此山。
昆仑本身有九万仞高,奇寒陡峭,半山腰处更有一道弱水环绕若非广成分开一截,只怕这弱水就能挡住天下人!
“昆仑…”
余霜吸了口气,果然,灵气比其他更浓郁些,一吸之下金丹微颤了颤。
“难怪说是第一灵脉,只是谁也不敢堂皇占据…”
余长青也意识到了,招呼几人向上。
这一路更艰险,昆仑山光秃秃的,尽是积年不化的冰川。嶙峋的怪石凸起,硬邦邦的,几乎超过金铁。
此时日头到了另一面,天空呈出惨白色,无力映着下方修行人,佝偻如蚁。
由于集聚,修行人明显多了,交谈也多了,然而那些玄门正宗仍沉默寡言,行色匆匆地前行,与仙都大法师一样。
散修不值得结交,余霜等人也没了搭讪兴致,只是沿着雪径上前,足迹蜿蜒如舌。
秦冲修为弱,还未辟谷,故而需要不时停下饱餐,余长青倒是颇有耐心,陶崇昼也笑吟吟看着。
“这般烟火气多年不见了!”
然而每到这时,余霜便偷偷跑到边缘,眺望远处的景象。
一开始是白茫茫什么也不见,待爬高了几千仞,景象便开阔起来。
山脉此起彼伏,呈现出一股雄浑而逶迤的动感,却是有意无意环绕成环,拱卫着昆仑。
待再高些,视线便能越过周围山峦,甚至窥见中原的轮廓,一时间有股尽览人间的缥缈感。
这与驭剑飞行时的视野,完全不同。
如此足足三个昼夜,四人终于至弱水畔。
弱水来历,当世已无人知晓,然而凶名无人不知
只见一水如带,蜿蜒在眼前,平静的水面呈现某种灰质,仿佛就这么沉寂了万载。
没有任何人敢触碰,甚至是施展神通经行其上,几个胆大的散修丢了块石头,险些便弱水吞噬。
往西南行了数十里,弱水从中断绝,裸露出大片令人心悸的杂色碎沙,三座石桥拱立其上。
由于年岁久远,桥身几乎被冰覆盖,但伫立桥头的石碑依旧独立,上书真文。
符图记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百发小说网http://www.baifabohui.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