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没多久,他便发觉经文字迹瞬间消失,连脑中所记、身上神通也渐渐淡了。
“末法来了!”
图澄集结剩下的十几名弟子,面向西方,合十叹道。
……
……
长安城。
经历了拔屋倒树的怪风后,细微的风很难引人注意,何况这本就在冬日,西北风时常会有。
然而在西苑中,乾帝却不住推算着,清微掌教殷长梧、太白剑宗掌教白稚君站在跟前。
“佛经说三劫,火、水、风……怎么今日风轮先起?”
乾帝昂起头道。
“贫道修行低微,却是不解了…”殷长梧起了个稽首,躬身道。
白稚君也是一样表态。
“罢了罢了……”
乾帝有些不耐烦,摆手道:“你们两派祖上,可有熏风劫的记载?”
“陛下已度雷火劫了?”白稚君微微前倾,颤声道。
“雷火劫只差机缘罢了,不足为虑……”
乾帝满不在乎,连天仙之躯也得了,又有先天符图与山河社稷在手,三劫都不在话下。
只是雷火劫大可不在眼中,然而这熏风劫不得不慎重,还有之后的虚空劫。
毕竟天机难测,灵气稀薄不提,日头也渐短了真是个永夜降临不成?
还有……
借符图所感的强大存在,地府中有一尊,中土似乎也有一道气息不明,更不用提海外了。
“陛下便再度登天吗?”殷长梧上前问道。
见乾帝默许,这位清微掌教继而欠身,“只是社稷苍生如何?”
他不仅指如今天下的大乱,还包括修行之事,比如灵气稀薄、阴煞上冲,还有柔然的兵祸以及南蛮的入侵……
这些担子,可是压在老君庙上,要在清微派上!
乾帝沉默了瞬才起身道:“待朕登天,届时自然平定了!”
对于乾帝的回答,殷长梧并不满意,可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就此返回终南山。
临别时他还想那位太白剑同道表示担忧,可那位白姓剑圣只是挥手一笑。
此刻的终南草木肃杀,殷长梧回溯过去种种,总觉得有些不妙这位陛下真受天命?
亭台楼阁转过,他瞥见沧溟派弟子宁浮生,正在古井旁等他。
“浮生…”
殷长梧停下脚步,才发现另一位弟子颜崇不在身侧,似乎消失许久,“你那位师弟呢?”
“禀掌教师伯,颜师弟先行回去了,就在那夜罗天大醮后…”
宁浮生一直保持着礼数与气度,“晚辈在终南叨扰许久,如今也该回去了!”
“回去也好。”
殷长梧仰头望了眼,像是在自言自语般,而后踱了几步,“来日昆仑法会,务必请沧溟长老尽数前来”
他始终有些不放心,这天下的局势,道门的,凡俗的,哪里能令人放心?还不论幽冥的,天上的……
“晚辈晓得!”
宁浮生欠身,暗感此行长安见识匪浅,然后辞别殷长梧,踏上返回沧溟的行程。
……
……
阴山六镇以北,寒意越发冷酷。
在祭司们的组织下,可汗斛律金端起血酒,在做最后的战前动员。
明月听着激动,又不免几分惶恐。
这惶恐并非来自六镇的军队如今全军压境、六镇必破,只是付出多大代价而已……
他的惶恐也在于命运:
不久前的长生天显化神力救下他们,那么这场生存之争何时才会停止呢?
祭司们说风轮起,代表着长生天的愤怒,可这何时是个头呢?
紧握原始巫杖的手微微颤动,明月抬起头,发现众人神情肃穆而虔诚,正跟随祭司们做着仪式。
“咦?”
目光环视,他心底惊疑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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