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琳闻言,侧身对师伯苦笑了声。
有先天浮图在身,连云中君下界也奈何不得,何况这些未度劫的道士?
“打住打住!”
陆安平喷出一口太阳真火,翻滚变化,依次变换孔雀、大鹏、青鸾等形象,登时将神霄众人吓退。
“你是不是还想说,虽千万人吾往矣这种屁话”
“你比雷凌子好些,若是见过三尸戮魂法,只怕道心也不坚定了”
“天上都是唬人的,你家立派宗师的师弟水镜真人我也见过,一样的广成嫡传,可比劳什子云中君更近了若是不信,昆仑法会时尽管过来!”
“水镜真人?”吴文清心头猛地一震,脸上疑惑更甚。他依稀听过这名号。
“吴前辈,”朱子琳见情势稍微缓和,上前道:
“陆兄所说句句属实,那位云中君口称天命,同时也是柔然人的长生天,世间面临一场浩劫,晚辈也是不想见内耗……”
“不然”
她眯了眯眼,“若是刚才陆兄弟全力出手,任你修为高身、辟邪雷神剑在手,可自信能敌轩辕圣剑?何况还有先天浮黎真土?”
“……不能。”
吴文清昂首望了望天,又低下头去。
……
……
“神霄派固然鲁莽,却也算识得大体…”
待神霄派众道人走后,朱子琳松了口气,又补充道:“当然,那矮道人厉迅雷除外!”
“恐怕并非如此”
从头到尾观望的张君房摇了摇羽扇,“雷法微妙精深,以雷法擅长的道派怎么会像表面上那样粗鲁?
吴文清是怕了,正好借这个台阶下来。”
“不管是哪个原因,放他们走都算好事,希望昆仑法会后能迷途知返…”
陆安平将目光收回,喃喃道。
厉迅雷的挑衅,自然没有影响到他,只是令他回想起沅水畔的旧事那同样姓吴的先生与女子、应龙宫与缙云山的道士,还有排教的兄弟们。
以及……正一的张公子。
不知是生是死?
“在想什么?”这时朱子琳凑上前,轻拍了拍他肩膀。
“没什么…”
陆安平直起身,冲一旁的张君房道,“柔然人大举进犯,是受了云中君蛊惑,只怕刘将军未必能守得住?”
“何况天下大乱,烟尘草寇四起,还有九幽的阴神野鬼…”
“当然,还有乾帝!”
柔然势大,又有云中君暗中相助……从明月携祭司偷偷潜入来看,他对六镇的前景很不乐观。
“尽人事罢!”
隐先生张君房露出一丝萧索之意,之后又陷入良久的沉默。
“对了,”
朱子琳小心地转开了话题,“神霄道的说是本是来寻血煞宗魔头……又怎会冒出血煞宗来?”
“当日苍莽山大战,魔教走了玄冥宗乔玄一支,还有血煞宗几个……没想到也成了气候!”陆安平面色凝重,忧心道。
“血煞传闻我也听过”
张君房也跟着回过神,“最近一二十年北地常流传些血滴子、紫河车,采婴童血炼至邪术的妖人,没想到也是魔教门下…”
“看来谷玄牝要重新出世了!”
陆安平皱着眉,忧心那水镜真人、连同另两位广成嫡传弟子南溟夫人、紫府天女,是否已入归墟?
“事不宜迟…”
他转过身,对晨光中的张君房道,“先生,我这便下山去!”
“保重!”
“保重!”
此时阳光遍洒,将颓败的宗派映出几分生气勃勃的气象。
陆安平摇身换了装束,驭起震泽剑,与朱子琳一并,消失在王屋起伏的山峦间。
良久,羽扇纶巾的张君房北境闻名的隐先生,也摇曳脚步,缓缓从小径走下。
只是他几步一回首,暗叹这宗门所在,不知今生能否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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