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这位血煞宗选定的炉鼎扬起手,血河登时泛起阵浪潮,几乎将陆安平没过。
紧接着,陆安平的身躯开始旋转,无数道血流好似无形的蛇虫,一点点吞噬着他。
迷离的视野中,他瞥见一道道旗门法幡剧烈震颤起来,血光也萦满天空。
轩辕剑被血煞三老收起,谢自然拿着剩下的天罗化血神刀割破手指,同样坐入血河。
“某种程度上,你我都算永生,与天地同寿!”
“狗屁…”
陆安平啐了口,忽然瞥见朱子琳身影,似乎被血煞宗门人看住。
正当他凝神再看时,漩涡似的血河不知转了多少,而炫目的血色中,错落的旗幡法阵后,一方雕像落入眼中。
“原来…”
神像高不知几许,面貌也看不分明,然而左手书卷、右手竹节鞭的轮廓他永远难以忘记。
那是他在寻真观中,见过千百次的无名神像!
“这就是谷玄牝的真容了!”
……
……
金须奴混在血煞宗门徒,不时往血河望去。
“一、二、三”
旗幡升腾,血河声势更甚,待九道磨盘大的血莲花升起来,它感到一股由衷的寒意,深彻骨髓。
有血煞三老与一窝弟子在,金须奴不敢擅动,只得眼睁睁望着血海将陆安平吞没。
只是,那位谢自然为何也进去了?
金须奴挠了挠腮。
突然,它望见血光背后的女子,似乎被血煞宗法门束缚,这纠结之际,也同样瞥见那座雕像。
“神教历来笃信神君,不立神像,这又是哪里来的呢?”
“可惜宗主他没告诉老奴…”
“该…该如何是好?”
终于,金须奴暗自跺脚,扬手打出几道上清云雷篆法门,身形继而化为白光,径直冲向阵中。
血煞宗苦心经营此处多年,弟子又极戒备,丝毫没料到有一极熟悉的道人混入,故而金须奴得以近前。
只是那重重禁制与阵法令它灰头土脸,血肉神魂也不受控制地往血河去涌。
“主人!”
金须奴望见两截扶桑青木,却不见陆安平身影,忙喊道:“三位要作什么?”
“…”
“多宝鼠?”
“无知小妖,胆敢坏我神教大事!”
血煞三老各占三才方位,瞬间便看清金须奴本貌,随即不耐烦地扬手。
一蓬血水涌起,溅落至金须奴身上,这位侥幸得人身的小妖转瞬打为鼠身。
而后,几声无力的吱吱声响起,又马上消散,这位不明所以的忠仆就此殒命。
“乔玄也是机谋深沉,这小妖临死都蒙在鼓里…”
血煞三老下了结论。
此时血河愈发盛大,高速旋转着,有如漩涡不仅于此,血河也肉眼可见地抬升,像一尊硕大的上古异兽,疯狂地吞噬着周围的生机。
血河正中,无疑是那两根扶桑巨木。
无论是陆安平,还是谢自然,俱环绕着扶桑木,湮没在血河深处。
事实上,血河摸过头颅时,陆安平也陷入昏迷,连绛宫元婴也分毫无力。
不知是沐浴烛龙血带来的金庭玉柱之躯,还是融入神魂的大浮黎土图,他忽然听到了声吱吱响。
“幻觉…”
这丝念头也转瞬散去,他又沉入了虚无。
太阳越升越高,这盛大的仪式仍在继续,血煞三老已悄然退下,似乎不敢亵渎。
“好生留意着!”
三老瞥了眼日头,将近日中时分。
那是一日阳气最盛的时候,虽然不是端午日,却也足够迎回神君了。
门下弟子纷纷动起来,此刻血河运转起来,接下来就等着神君吞噬少年,重新出山。
这些弟子也同样不知符图、不知秘辛,甚至连金须奴也不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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