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他来并不陌生,毕竟入世做过岭南道五品将军,更何况,清江也在江南道,应龙宫也离得不远。
船头僻静无人,裴度将九碧水梭摊在跟前,琢磨着那夜的传信。
“正一师竟暗中修行三尸戮魂法,这等中古邪术,难怪上要断绝龙虎山传承!”
“那得道的正一祖师何在?还有魔教,北地现出血煞宗,沅水竟现出新一任魔君?”
他摩挲着九碧水梭,眉头紧凝着。
“裴师兄,”吴英男悄悄凑上来,这几日悲伤没有散去,显得格外憔悴,“正一师会追来吗?”
“若是追来,便早追来了!”裴度回过头,苦笑道。
“可惜外公他老人家,”吴英男叹息着,“那三尸戮魂法也太过耸人听闻!”
“不过是自取灭亡!”
裴度忿忿地道,不知是正一师张伯符,还是修卸与日长生册的陆安平?
随即,他意识到失态,忙柔声宽慰道:“林长老一家着实惋惜,可恨那张伯符!待回到应龙宫,师祖定会好好照拂你。”
吴英男躬身行了一礼,轻叹道:“可惜虬龙剑也被夺了!”
“这倒是关键!”裴度黯然道。
应龙宫传承数千年,也只有虬龙剑、黄龙甲两件仙宝,如今倒被张伯符夺取仙剑,不知该如何对师祖交代?
更何况,还有正一派潜在的报复!
沉思半晌后,他仿佛下定决心,从怀中摸出一枚八角雷印,随即摹些八威召龙篆,大约在记些什么。
“这是?”吴英男不解道。
“人两隔,故而云中君传下雷印,破开上界,用于传信!”
裴度心地举起端详,脸上生出阵阵神往,“也只我一人获得此恩典,眼下只好禀告上仙!”
而后,也不见什么动作,那枚雷印仿佛一片轻羽,又似一只云雀,轻盈地飞上空,没留一丝痕迹。
吴英男仍沉浸在惊诧中,望着上,不知在想什么?
……
……
色完全暗下来,沅江两岸灯火通明。
今日正是七月十五,道门所称中元节,佛家则称盂兰盆会。按惯例,夜间会有法会烛火,人们在盂兰盆放百味饭食、在河中放莲灯,以告慰逝去的亲人。
即便三日前的异象,也没妨碍人们的热情。
上游某处,排民飞快划着竹排,将两岸火光抛在后头没多久,竹排便转入一道不起眼的溪畔,烛火也冷清了些,倒影在水郑
柳迟斜据在排上,右手握断裂的分水刺,脸上满是疲惫待瞥见那方白石郎君庙时,忽然来了精神。
“到了!”排民停下竹篙。
“柳大哥回来了!”
溪畔人头攒动,站满了排民、渔户,略显矮的朱瑞站在最前,呼喊着冲上来。
“擅很重”柳迟重重咳了声。
火光映着身上恐怖的伤痕,还有孱弱身躯,朱瑞忙轻轻搀扶着,眼中已有泪光。
“黑鱼寨算是交代了!”
柳迟裂开鲈鱼嘴,痛快地笑了笑,只是马上变得黯淡,“只是那些黄鹄山修行人,实在没有办法!”
朱瑞再也抑制不住,抽噎几声,众多排民也凑上来。
“哥哥我福大命大,乌金鳝王咬不死,风浪里来来去去,咱们排民几时那般家子气了!”
柳迟拍了拍胸脯,这回却剧烈的咳嗽起来。
“他们他们会有报应的!”
朱瑞忙搀扶着,哭腔中带着恨意,“那林家,也被雷劈成了灰烬!”
“是方外修行人做的,排民的凤鸣也是”人群闪过一条道,柳迟缓过气来,喃喃道,“可那是另一个世界!”
声音叹惋,朱瑞听懂了一丝,心中蓦地想起那位叫他符箓的大哥。
“取一盏莲灯来吧!”
柳迟停下脚步,环顾周围排民,又瞥了眼手中的分水刺。
人群递来一只莲灯,明黄的亮光裹在红色莲瓣中,不住跳跃着,映着他的脸庞。
“敬师傅,还有其他排头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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