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都大法师逃了”
晨光熹微,沅水无声流淌着,堤岸上的中年男子面容严肃,语气却很温柔。
沉默片刻后,男子补充道:“还有两个辈,名字你大概不会感兴趣……”
张灵潇抚着鬼心莲,望着微风中摇曳的苇草,有些心不在焉。
“爹爹也不是全有把握,”中年人摘下元始宝冠,以便显得和蔼些,“继先,你可想好了?”
“你擅怎样?”过了半晌,张灵潇没有回答,反问道。
堤岸露水消融,濡湿了法服几道猩红血迹,显得尤为眨眼。
“不碍事,我正一道法通玄”
张伯符摇了摇头,话到一半,又恢复了沉默。
红日从朝霞中升起,四下里静悄悄,不见一只水鸟,只有静默的金光映着这对父子。
“那爹爹打算怎么处理他?”
张灵潇侧过身,指了指地上,无数肉眼难以分辨的火精,正争先恐后地钻入陆安平心房。
“他有他的路,”师随意瞥了眼,道,“你有你的。”
“那兴庆宫之变怎样?与终南山清微派又如何?”
“你多年未去长安,一意在师洞中闭关修协…既要我继承道统,为何什么都要瞒着我?”
“甚至连李丰策、阴叔也不让?”
经历生死变故,饶是张灵潇平素惫懒任意,此刻也不由得激动,一连串问道。
“顾欢在信中得差不多”
良久的沉默后,张伯符悠悠开口:“终南山清微派自黄玄颐祖师以来,便执掌道门牛耳,五百年来正一夺了风头,连神霄派尚且不服,何况清微派?”
“兴庆宫之变后,清微掌教殷长梧与乾帝走得很近,当然,还有那位来历神秘的李严。甘露九年,我曾也去过长安……”
“这些本不想隐瞒你罢了,等回龙虎山再吧!”
师顿了顿,瞥了眼南方,似乎十分警觉。
“那陆安平父母因刺杀乾帝而死,爹难道要借刀杀人?”
张灵潇声音颤抖,直勾勾望着父亲,“广成子三道规我也知道。”
“有一点你错了!”
师摇了摇头,“青城派姜雪君负伤,并没有当场死去很奇怪,我以搜魂通幽遍览他识海,竟不知是何人在长安城外救下他?”
张伯符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惊愕:能从长安城逃出千难万险,毕竟当初那位下第一剑仙的蜀山商无缺强闯西苑,也吃了闷亏……
“或许是玄冥宗主乔玄种下符图化影时动了手脚或许与其他高人有关,毕竟陆象一身修为就来得神秘!”
“你真要借陆安平的手,杀了……当今陛下,甚至打压清微派、还有太白剑宗?”张灵潇追问道。
“一个长生不死的帝王,不符合下百姓的福祉!只可惜,下任何道派均可出手,唯独正一不能冒此大不韪……”
张伯符神色肃然,叹道:“至于陆安平是否愿意,那便看他的选择了或许,玄冥宗主乔玄还有企图,毕竟皮囊中那多宝鼠精……”
张灵潇听得怆然,半晌后问道:“那祖师,还是师洞中的祖辈,是什么意见?”
“没有意见!”
师直截帘道,随即神色放缓,指了指鬼心莲:“爹还是想让你接手,灵素毕竟是旁支,实在万不得已才……”
“灵素他是个修行种子,连田彦和、李丰策两位师兄也”想起那位六大亲传弟子之一,张灵潇神色黯淡下来:
“可我毕竟?连龙虎如意丹也没法子?”
张伯符站起身,抚了抚他头顶,“只要你有心,爹爹自然会想办法,甚至想让你去东林……”
“算了,还是快些走罢!”
顺着父亲目光,张灵潇瞥了眼南方空,哪里什么都没樱随后,他将目光收回陆安平上,道:“我留封信吧!”
寥寥几笔,他便将信写完,作势塞入陆安平衣襟。
“等等,”张伯符叫住了他,“把这个也给他!”
师递来的,是一方灰色皮囊,还有一枚有些熟悉的玉匣,散着熟悉以极的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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