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袁丹期手上动作顿时停下,望过来的眼神似乎多了分深意。
“陆安平”
他念了声,自言自语般的呢喃道,“从哪来起呢?”
陆安平意识到眼前老者似乎勾起过往的回忆,故而没有作声,在一旁恭敬地站着,余光不时瞥向那长眉真人与齐无物的画轴。
“你能得了那无名剑诀和灵书紫禁,起码是读过些书,懂些道理的不至于像先前的那样”
“先前总不见得多好,眼下的局面却越发糟糕我虽然远离方外百年,也大概知晓”
“其实修行一途,最重要是本心通透,超乎道法、神通之上!”
几息后,袁丹期目光又恢复了神采,“金昊不在也好,许多话便可透。”
果然
从袁真饶话语,几乎可以断定金须奴有些许隐瞒或误导而真人所的局面,究竟是什么呢?
是道魔之间的争斗,还是高高在上的方外道派于世间攫取,丝毫不顾广成子的规矩?
广成子以真文传道,用意在方外、世俗两不相干
而如今正一观尚且做些驱除淫祀的善事同为四九道派的三元观,却借黑鱼寨盘剥洞庭散修,更不用提应龙宫了,林家做得更加彻底生民、墟市
陆安平无声叹息,不由得凝神去听。
“事情要从两百多年前起……”
袁丹期悠悠地开口,脸色显得格外沧桑,“我本是世俗中一读书人,赐机缘,得先师葛稚君收入门墙……”
“蜀山派自从广成祖师传下道统,向来是除魔卫道!”
他苦笑了声,“没想到有朝一日竟与玄冥宗主乔玄有了番交往!”
“修道二十年,便入了晖阳上境,执掌白虹仙剑而后百年一度的昆仑法会上,十二家方外道派演法,一举夺得魁首,修为也更进一步!”
十二家方外道派?
陆安平眉头微皱,正准备开口,却见袁丹期继续道:
“太白剑宗一脉当时名声不显,苍莽山一役时才显露锋芒,昆仑法会上才奠定地位……已经是我离开蜀山,重回人间的时候了!”
“修行不知岁月,百年前的事很少有人了解了。”
袁丹期叹了声,“当时手持白虹仙剑,又有乾元境修为,可谓是纵行九洲四海,甚至离羽化登仙也差一步!”
“九洲四海?”
陆安平轻疑了声,幼时也听闻海上有种种玄奇洲岛,不知世俗中流传到底有几分真?
“世间往往以讹传讹…”
袁丹期看破了他的疑惑,“果然乔玄并未告知你什么,即便金昊也有保留!”
陆安平默然。
自踏入修行门径来,没有师承,往往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力图拼凑起修孝乃至整个方外的理解。
这也是他渴求剑诀,并与袁丹期面见的原因。
“要是神通还在,便可分神化念的手段传入识海可惜只能一一口述……”
袁丹期苦笑了声,随即提高了音调,“这方世界很大!”
“除了脚下的中土,海外更是有九洲……四海自然以中土为中了!”
“西奇洲在西海中,方圆两万余里,风俗与中土迥异,佛陀便是此处成道,自然也是佛家源流,有那烂陀寺与无畏山寺两座宝刹!”
“西奇洲!”
陆安平心神一颤,世俗流传佛教起于西,原来是西奇洲而那烂陀寺与无畏山寺并未有流传,不过能从袁丹期口中出,自然是有大修为的宝刹。
“海外九洲中,西奇洲规模不亚于中土,千万年来零星有些联系……不过从西奇到中土,距离足足三万余里,其间山海茫茫。
有汹涌如煎的沸海,里面的鱼鳖皮骨坚强如石,可以用作铠甲,还有蛇洲、蜂岑……那位善逝尊者,便花了五十多年时间,才赶到长安!”
陆安平略微颔首,善逝尊者他听过从西传下佛教的大能。
这么看来,正如东林寺道生和尚所得,佛家大开方便之门,不像道门那样区分方外世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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