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英男声音低缓,似乎有些心事,“清江郡有座应龙宫,崇奉行云布雨的龙神,在江南一带有些影响,先母曾说外祖父在应龙宫修行过,后来才举家搬到沅郡......”
“应龙宫!”
陆安平咂摸着,总觉得好像在哪听过。
“是了!乔大叔说过,《八威召龙篆》便是应龙宫所传,这样的话,也是一处显赫的传承!”
他心中一惊,没想到吴姑娘竟与方外道派有些联系,难怪身居根骨,可惜并未修行。
晨风轻拂,吴英男眼眶中竟起了一丝泪痕,陆安平看得心软,旋即意识到她话中的悲伤,关切道:“吴姑娘,你......节哀!”
他说着,自己也有些触动。
吴英男鼻尖轻耸,跟着转过头:“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些往事......这君山岛也极好看,先前便听说过!”
湖水茫茫,君山蓊郁,陆安平略顿了会,沉吟道:“那柑橘,便是君山岛产的,四五月间有此橘,也是奇怪!”
“唔——”
吴英男轻笑了声,望着不断泛起的涟漪,半晌后才开口,“你看那是?”
“哦哦,洞庭一带的排民!”
陆安平应了声,只见不远处泛来一方竹排,排民一身短打,头戴斗笠,手中长杆划动间,竹排竟有若飞起,不一会,便至跟前。
竹排由楠竹制成,以麻绳捆扎,长约三丈,宽约数尺,上面只摆放一只竹篓,装着几条接近尺许的黑鱼,鱼嘴用草绳串起,正吐着泡。
“喂,要鱼吗,新鲜的湖鱼?”
排民摘下斗笠,浓密眉毛连成一字、嘴唇如鲈鱼,面容生得极丑,竟然是柳迟!
......
......
陆安平本待喊出声,便被柳迟目光所止,于是站在船头,两眼狐疑地瞧着。
“洞庭湖新鲜的黑鱼,滋补身体嘞!”
柳迟放下竹竿,俯身勾起一条黑鱼,笑道。
吴英男面色恢复如常,望着那条活蹦乱跳的黑鱼,不禁有些心动:“渔家,这鱼怎么卖?”
“五个钱一斤,这条鱼怎么也有六七斤重,三十文便好!”
柳迟说着,又偷摸向陆安平使了个眼色,嘴角笑容似有深意。
“那我要了!”
吴英男应了声,想起病弱的父亲,忙从间荷包中摸索。
“我来——”
陆安抢了声,将手探入五阴袋,跟着摸出一小角银子。
“前几日吃了你一篮柑橘,怎么好再让公子破费?”吴英男抬起头,语气竟是不容置疑,“渔家,接着!”
柳迟接过银钱,以竹竿挑起鱼嘴上草环,水波荡漾中,竟是稳稳当当,轻松递到船边。
吴英男像是做惯这些,并没有迟疑,伸手将那条腥气的黑鱼拎起来,说道:“陆公司,我要去煲些鱼粥给爹爹!”
陆安平轻应了声,目送着吴英男走入船舱,才转过头,道:“柳兄,你这是?”
柳迟收起笑容,一脸严肃,连音调也沉郁几分:“前几天朱瑞受陆兄弟恩惠,也知道陆兄弟有些神通法术,可事关紧急,不得不前来知会一声!”
陆安平心中惊疑,便见柳迟伫起竹竿,道:“放排的不坐大船,你来排上,我说与你听!”
他略犹豫了下,双足轻点,身形如轻羽一般落到柳迟身侧,竹排连水花也没泛起。
“好身手!”
柳迟赞叹了声,两手一搅,瞬间激起一阵水波,跟着竹排掉头,向后方划去。
“柳兄,这到底怎么回事?”
柳迟并没有回应,又过了几息,竹排悄然转到船尾,他才指了指前方。
“这是?”
陆安平惊疑了声,只见船身上竟有一方黑鱼图记,泛在水波上,位置极为隐秘,不像船家刻意制作的标识。
“水寇!”柳迟应了声,声音凝重,“是黑鱼寨!”
黑鱼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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