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门大开,至少有六处卦景拱卫正中,一起发动,除了出神入化的高人,哪里敢轻易进入?”
“更何况……”隐先生沉吟道:“里面或有更厉害阵法!”
陆安平默然,方才已见识那碧泽及雷火的威力,那第三道阵法不知凶险到何种程度。
至于隐先生所说出神入化的高人,想必乔大叔是,或许此时他便在那第三道阵法之中,只是不知他说的对头是谁……
“小心,要穿越震雷境了……”
陆安平正沉思间,耳畔传来隐先生凝重的声音。
他抬头望去,头顶似乎变了一片天,灰蒙蒙的,不时有无数道手臂粗细的紫色雷霆从天而降,发出轰隆隆的炸响。
比秦冲的引雷咒强了许多,不知比余霜所说的太乙真雷如何?陆安平想到那根大概遗落在巽风境中的短矛,顿时觉得有些惋惜。
隐先生面色凝重,口中诵念咒语,无数道金光从那身粗布麻衣中透出,将陆安平覆盖在内。
“有些像秦冲昨日施展的金光法门,只是声势强了百倍……”
陆安平想着,又听得隐先生轻喝一声,头顶纶巾瞬间散开,竟化为一道天青色的长绸带,将落下的雷霆挡住。
“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隐先生的声音透过雷霆阵阵,再次传入他耳中。
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陆安平也常用此收敛心神,而且经过多年夜间乔大叔雷鸣般鼻息的考验,他几乎瞬间进入这状态。
果然,雷霆的影响小了许多。
他睁开眼,头顶雷霆已尽数为绸带挡掉;隐先生面露赞许,正微笑着道:
“你倒是有些悟性,是个修行的材料!”
“只是先天不足……”陆安平黯然道。
“原来如此!”隐先生轻轻搭住陆安平左腕,略顿了下,惋惜地道:
“怪不得你毫无修行,却敢舍命闯这宁封仙府!”
听这口气,隐先生大约与乔大叔没什么关系……陆安平不由得有些低落。
他抬起头,只见余长青周身红光大作,与余霜身上红晕连为一体,那柄倚兰剑大放青芒,在万道雷霆中穿梭不定,却几无雷霆触及。
那陶崇昼不知何时将红皮葫芦收起,手中浮尘竟化作伞形,有些像佛像手中的宝伞,将他及秦冲二人遮住。同时,他手举葫芦,青烟闪过,瞬间吸了不知多少道雷霆。
至于脚踩飞剑的宁浮生、颜崇两人,早已看不见踪影。
“果然都是有修行之人......”
陆安平看着狂舞的雷霆,幽幽地叹了口气。
……
……
震雷境一过,陆安平顿觉头顶灰云消散,耳畔停止,又是熟悉的冬日阳光,时间已至正午。
前方出现一方灰黄无雪的土地,约莫几丈方圆,上面有些乱青石;身前六人收起飞剑、浮尘,陆安平意识到那便是隐先生说的那一隅之地。
陆安平跟着隐先生落下,回身去望仙府所在的中央坤宫,却早已消失不见。
他叹了口气,偷偷打量起横穿三卦景的众人。
陶崇昼仍带着那顶芙蓉玄冠,腰间红皮葫芦如常,见隐先生及陆安平落下,略微颔首致意;余长青头顶那柄乌木簪子歪了不少,正冷着脸,伸手扶正。
余霜向他望了眼,面带绯红,带着刚才催动道法的余迹;秦冲面色恢复了些,只是仍有些苍白,脸上带着丝后怕,冲陆安平挤出丝微笑。
宁浮生、颜崇方才冲在最前,经碧泽、离火、震雷三境,此刻竟没有露出半分狼狈,只浅蓝色道袍似乎黯淡了些。
“这两位看着与我相仿,修行却是远比余霜、秦冲二人强上不少,似乎与陶老道、余长青相差不远,不知是那个门派的?是否在那四九道派中?”
“若是这般修行人看中丹药,自己如何能得?”
陆安平瞥了眼面色冷峻的颜崇,不由得叹了口气;随即把目光转为头戴纶巾、手持羽扇的隐先生,忽然感到一丝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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