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再入历山 (2-2)

掌柜的说着，陆安平已经转过身，渐渐走远。

……

……

无名神像肃穆地立着，下方红泥火炉里的余烟还未散尽。

陆安平穿上鞣皮靴，绑好腿套，又戴上灰鼠皮斗篷，从墙根提起那根短矛，转身往观外走去。

还未走出几步，他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又折回观中，将还没吃完的葱饼供奉在神案前，一脸认真地道：

“人常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可我跟乔大叔似乎没怎么敬过你，连累你头顶都落满了灰……”

“我又要上山了，极可能是最后一次，再回不了这寻真观了。”他叹了口气，又笑道：“到现在也不知你是哪一路神明？”

陆安平抬起头，望着这尊丈许高的无名神像，依旧是那副左手捧书卷，右手横着竹节鞭的奇特形象。他一点点往上，待看到神像肩膀上空的蛛网灰尘时，忽然觉得很不协调。

他找出条扫帚，几番起落间，将神像头上的蛛网灰尘一扫而空。借着稍显暗淡的天光，他发现这神像原是个相貌堂堂的中年文士，嘴角上蓄着两撇须，两眼不知望向何方。

“还是不知道你是哪路神明？不过这样子看上去便好多了……”

陆安平提起短矛，走出观门时还不忘往那黑匾上多看一眼。

朝霞还未完全散去，现在大约是辰时二刻。他抬起头，清晰地看到南方的天空发来一道白虹。

他笑了笑，迈着轻快的步伐，向山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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