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这几日也并不太平,夕瑶走后夙城王履行承诺大肆地盘查,一时间整个魔域气氛都似陷入了冰封之境。
虽然昌城王和洛城王都主张随意挑一个死囚交给夕瑶交差了事就行,可是夙城王却想查个清楚明白。
这并不只是简单的卖冥界一个颜面,他也想知道究竟是谁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大费周章地搞鬼,以后也还不知道会做些什么出格的事出来。
这魔灵反噬不仅会让魔灵之主大伤元气,身体的皮肤上也会随机显现出独有的印记,这是无法用法力来遮掩的,所以必须打铁趁热,哪怕身为魔王的公子千金也难逃搜查。
沧潼坐立难安,食无味寝无眠,他闭门装病想了许多办法都无法将胳膊上似被火灼烧的蛇形三角印记给遮盖住。
他甚至紧咬着帕子,用火烧过的利刃划破娇嫩的肌肤,疼得几近昏厥过去,斗大的汗珠子就和雨水一般下坠,硬生生将三角印所在的皮肤给整块剜起,可是这三角印难缠得很,随着他皮肤的愈合,继续在原处重新浮现。
只有时间能让它逐渐暗淡消失,可是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他知道他难逃被查出来的结果,干脆乘着还未检查到昌城王府宅,铤而走险地擅自将府宅偏苑的犬灵带至魔域结界给释放,犬灵将是他孤注一掷尝试试探祁墨辰的最后一次机会。
他刚一回府就迎面遇上搜查魔卫,沧潼自然很快就暴露了,被搜查的魔卫强行带至魔殿之中。
几位魔王听报抓到了祸乱之人,却不想出乎意料的瞧见是沧潼被粗鲁地用捆魔索给捆着压上魔殿中。
昌城王这暴脾气就和吃了炸药包一样,一瞬间被点燃,指着负责押送地无忧怒斥道:“无忧你这是什么意思!莫要冤枉了沧潼,别以为你是魔尊亲卫就为所欲为栽赃陷害!”
无忧则完全无视他,一脚踹在沧潼的膝盖窝里,沧潼重心不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无忧拿着佩剑拱手对着夙城王行礼道:“禀夙城王,我们按照吩咐搜查到沧潼公子身上有魔三角印记,特此将他带至魔殿交由魔王大人发落。”
昌城王恼怒地拍了拍桌案,不经意间泄露的灵力将搁置在桌案上的茶盏震得个稀碎道:“胡言乱语!这怎么可能!”
沧潼自知难以狡辩,干脆低垂着个脑袋看着漆黑的地砖,沉默不语。
无忧面色平静坦然地拉开沧潼的衣袖,那带着反噬黑气的魔三角是一条黑蛇盘曲成三角形,首尾相连,蛇头不停地旋转追逐着自己的尾巴。
这一下昌城王似一下子被抽去了力气,身子向后仰跌坐在椅子上。
还未等众人回过神来,看守魔域地魔卫抬着一具鲜血淋漓地尸体进殿道:“报,禀魔王,属下奉命一直守在魔域外巡查,方才却瞧见这畜生擅自跑出魔域,属下难以活擒遂将这孽畜斩杀。”
一看方才就是一场紧张的厮杀,魔卫们一个个灰头土脸狼狈不堪,而那具尸体更是惨得很,方才还是一身华亮皮毛犬灵已经是被鲜血染就,胸口的血窟窿中还源源不断地冒着鲜血。
昌城王颤抖的手指指着犬灵,瞪大了眼睛久久缓不过神来:“这…”
洛城王一眼就看出来这犬灵的身份:“这不是昌城王最爱的犬灵嘛,这怎么会擅自跑出去呢。”
这个答案并不难想,将沧潼和犬灵结合在一起,答案简直就是清楚明白。
“你们先退下吧。”
待侍卫都走后,夙城王挥了挥袖,魔殿的所以殿门皆在一瞬间紧闭。
文城王率先开口道:“沧潼,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何?你和一个凡人有什么仇怨值得如此大费周章。”
等待的只有一阵沉默无声,静的连根针落地都听得清清楚楚。
夙城王严肃地不苟言笑缓缓起身走到他身前蹲下身来,严谨地将魔力汇聚在手指顶端贴在他微湿的额头上,探寻着他内伤的程度。
他指尖反馈回来的信息,虽然有了心理准备,可那一刻依旧是落寞失望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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