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照着先前的印记回到那阴暗肮脏、老鼠在地面铺设的稻草堆上乱窜的囚牢,接替着虚幻的替身。
而她囚笼两侧的粗鄙男人口中依旧喋喋不休说着淫词贱语,打着补丁的黑色衣袖略微挽起,发黑酸臭的手伸过牢笼间的隔栏试图触碰到她。
她尽可能地让自己身体紧贴在墙中央,远离那些挥舞着试图蹂躏欺辱她的脏手,一声不吭低垂着无力的脑袋,沉浸在她自己满是灰色阴霾的小世界中。
她隔壁牢房的人用夹带着口音的官话说道:“这娘们闷声不吭地怕不是个哑巴吧,啧啧,真可惜了这漂亮白嫩的小脸蛋,等老子出去了跟着老子,老子好好宠你呀!”
“这娘们是犯了什么事啊?姑娘家家柔柔弱弱的总不能打劫杀人吧。”
另一头的一个留着络腮胡子地壮汉扒拉着栏杆笑盈盈地说道:“小姑娘别听秦老六那张嘴瞎说,他可是祸乱不少如花似玉姑娘的采花贼,哪里会怜香惜玉,不如考虑考虑我,我不过是一时激动与人动了手才被关进来的,很快就能放出去。”
秦老六也不甘心的怒呛道:“我呸,张痞子,谁不知道你活活打死了自己的娘们才被关进来的,还妄想着出去简直是做梦!”
“……”
这样一场经久不休地骂战揭开了帷幕,两个牢房其他的人很快也加入了这场口水战,那些低劣的靡靡之音在整个牢狱中回响,却敲不开她心里那一方宁静灰暗的世界大门。
狱卒也不知忙什么,在如此吵闹震天响的骂声中隔了许久这才现身,不耐烦地拿着腰间配的长剑的剑鞘拍打着铁质的栏杆,敲的人脑瓜子嗡嗡作响。
一道正义凛然严肃的声线响起:“吵什么吵!吵什么吵!都什么货色还敢吵!闭嘴!”
另一个狱卒则毕恭毕敬地带着一个穿着黑色锦袍披着温暖厚实毛皮大氅地男人,掏出钥匙打开了她的牢房锁,卑躬屈膝地对着那个男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侯爷放心,夫人进来后一切都好,没受什么苦。”
祁墨辰从怀里掏出一小包碎银递给狱卒,挥了挥手道:“你们下去吧。”
“属下谢过侯爷恩赏。”狱卒怀揣钱袋子脚底抹油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
祁墨辰猫着身子钻进那矮小的狱门,眼前蜷缩在黑暗深处的娇小人影依旧埋着头,丝毫没有察觉到周边的动静。
“不会吧,这娘们是侯爷夫人,完了,我这嘴…”
“让你嘴贱!”
一旁的人如蚊蝇般的声音窃窃私语着,完全没了方才调侃她那副气势。
一双崭新地黑金锦靴踩过肮脏恶臭的草堆,缓缓走到她身侧,解开身上那件华丽暖和的毛皮大氅动作轻柔地披在她身上。
“夫人,我们回家。”
简短却如和煦春风过境融化寒冰般的声音,就如同一把钥匙一般打开她自我禁锢地小小世界。
那个世界的灰霾与满目残垣断壁皆化作一阵轻烟消散。
她抬起头来,细看着这个似能轻易踏足她内心的人,此刻的他身着华服头束金冠,面容憔悴面上没有任何波澜起伏,但深邃的眼眸里皆是能消融冰雪的温柔。
他伸出那温暖宽厚的手轻抚过她散乱的额发:“让你受委屈了,这里人多眼杂,我们回去再细说吧。”
她仅在牢狱中待了半日不足就这样被接出了牢房,来的时候狱卒们对她各种冷眼嘲讽,走的时候一个个却恭敬的俯首行礼。
皇帝赏赐的府邸是先瑞王遗留下的,瑞王的王妃早亡后他便不近女色性格孤僻,一生无嗣承袭爵位,瑞王死后这简朴雅致的瑞王府也就被充了公。
这瑞王府一直都有婢女小厮打扫收拾,所以他们可以仅带着些许衣物直接就可以入住,而门口的牌匾以及内里的装潢不满意之处以后也可以边住边改动。
虽然时间仓促来不及大肆布置陈设,但夕瑶所住的雪嫣阁却是布置地妥妥帖帖,铜炉中燃着她素爱的檀香,袅袅轻烟将整间卧室熏染的芳香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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